“演雪,你这几天怎么样?伤还疼不疼了?”

厉砯又来了,手上仍不忘拎着一篮水果。

“不疼了”

“哦,那就好”

厉砯自然的坐在病床边的椅子,顺手将水果篮放在小桌上,又拿出一颗苹果,拿起小刀,开始削皮。

“演雪啊,然哥这几天联系了吗?”

上次见过面后,厉砯再一次联系不上贺无然了。

“没有”

“啊?你居然也没有,我也联系不上然哥了,找也找不到他,他怎么又消失了?”

厉砯突然警觉

“难道又被袭击了吗?”

“不知道”

“什,什么不知道?”秦演雪反应怎么这么冷淡,厉砯狐疑“演雪,你怎么了?”

“我…”

秦演雪仍然陷在贺无然的那个眼神里。

“我在想分班的事,我怕我被分到最坏的班”

“你担心这个?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坏班就坏班呗,在哪儿上课不是上课”

看秦演雪还是愁眉苦脸,厉砯继续说道

“实在不行,咱找找关系,也能进个好班”

“我家找不来关系”

“我可以帮你找,要是还不行,不还有然哥嘛,演雪,你别愁了。”

厉砯将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签子,递给秦演雪。

“眼下重要的事然哥怎么又消失了,他总不会回南州了,不应该啊”

“他可能去解决那个人了”

“哦,确实有可能,不过他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可能嫌你烦”

“怎么会?演雪要不你打个问问”秦演雪摇头拒绝

“别啊,演雪,你打就打一个吧”厉砯软磨硬泡,秦演雪耐不住他,最终给贺无然打了一个电话。

一段铃声过去。

结果是贺无然也没接秦演雪电话。

厉砯大吃一惊

“然哥,不会真出事了吧?”

贺无然当然没出事,彼时他在南州。

南州园林

正是秋,万物萧瑟,历经百年百年的林园,更显古典高雅。

黎圣湖中有鱼儿逍遥地游来游去,好不自在。

靠近湖边有一座亭子,这亭子叫万山亭。

亭子里有位老人坐在石墩上,老人慈祥和蔼,面容舒展,他对面坐着一名中年男人,二人正下着棋。

周围恭恭敬敬候着几个年轻人。

“三爷,您这棋下的真是出神入化,晚辈甘拜下风”

听他赞美,老人点点头

“小正过来”

中年男人叫了一位年轻人来

“三爷,这孩子是六爷的后代,叫张正”

张正,南州张家人,张睿林的长子长孙。

“…睿林的孩子啊”三爷笑起来“都长这么大了”

“三爷,您安好”

“好好好”

“三爷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今天是他十八岁生辰,特来与您见上一面,您看他是否和您眼缘?”

他恭敬地说完,然后耐心等三爷回话。

三爷却像是没听见他的问话,只是双眼带些笑意地看着张正。

“三爷”

中年男人还想说什么,这时,有人匆匆走进亭子打断了他。

这人是三爷手底下的人,他附在三爷耳边说了几句话。

只见三爷瞬间喜笑颜开,对手下人说了一句话,手下人得令又匆匆离去。

“三爷,是有人来了吗?”中年男子问

“是,那个好孩子回来了”提起这个好孩子,三爷语气神色满是欣赏。

中年男人眼中闪了闪,三爷一向眼光高,什么人?

“是这一届的小辈?”

“是”

这一届的小辈?难道是他?中年男人脸色沉了沉。

他朝远处看,看见一个身影穿过走廊,向这边走来。

这身影正,挺拔飘逸,一看就非池中之物,中年男人脸色更不好看了。

果然,人靠近了,他一眼认出,贺无然。

中式黑色衬衫,黑长裤,没有特意打理的黑发。

这般简易的装扮,在贺无然身上却贵气逼人,惹眼极了。

“侯三爷,您安好”

“小然好,小然好,来,爷爷看,好久不见了”

三爷乐呵着招呼贺无然过来。

贺无然上前,三爷骄傲满意地看看他,随后拍拍他的肩

“小然,梓蓝说你去育城,好孩子,育城不错,是个很舒服的地方”

“是,是个很好的地方,我很喜欢那里”

“不过倒是有一点可惜了,小然去的太突然了,若不然应该让小然替我拜访几个老朋友。”

“您老尽管说,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就回育城了”

贺无然“回”字说的理所当然,仿佛育城才是他的家。

“小然,在外面没玩够吗?”

“不,我打算以后生活在育城”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各异。

原本前些年,就有言论传出,说贺家嫡长子被除去家业继承权,当时这事是闹的沸沸扬扬。

不过贺家没认,贺无然人也在贺家,外面的人也就把这事自动归为谣言。

可现在贺无然人不在贺家,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样的话,南州又要变一变了。

“小然,你再说什么?”

“心中所想”

告诉所有人他贺无然是真心实意地要待在育城。

贺家

“少爷,您这话不该说的,时候不对”

“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谁?”

“是咱们这边的人,少爷要不然这次就算了,她也是为了请您好”

李钦硬着头皮为那人求请,低着头不敢看贺无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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