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面临报名时间,为了给王忠于和弟妹筹学费,荷花把全部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掉,其结果还是差他弟妹的学费,还有他母亲的药费。
荷花虽然很坚强,可是困难也实在太多,何况又是一个年轻女孩,在她心中是不想给自己的父母增加许多麻烦和负担,但目前确实只有找父母商量,才有希望解决问题。
荷花知道父母虽然在众多人的语言下,也有点反对荷花做事太草率了,自己近些日子也很少回家,毕竟父母不大支持她这一做法,虽未像别的父母那样大大出手,大闹得满城风雨,可必定现在话说不到一块,但父母是爱她,一定会在关键时伸出橄榄枝的,特别是母亲。
当然荷花是了解的,也能理解父母的苦心?必定是为自己好,只是荷花不想这样做而已,父亲认为王忠于家就是一个无底洞。
不管别人这样认为,父母这样认为,就连荷花自己也这样认为,只是自己最终还是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帮助他家好起来,一开始是没有别的想法的,最后是大家的议论,父亲的劝说反而起了催化作用,是两个哥哥的极力反对使自己反其而行之,既然你们都说嫁到王忠于家不行,那我就偏偏嫁给他试试,看行不行?
然而事情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现实总是跟想象往往是背道而驰,需要付出比别更多的艰辛。
她要帮助王忠于,目前非要父母的支持才行,她只好又去同父母商量,父亲十分鬼火,也有些不大情愿,但在母亲的好言相劝下同意了,加之父亲对人生理解和众人是有所不同,最后也卖掉两头大羊,把钱全部给了荷花。
荷花流着泪暗暗说:
“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然后接过父母的钱,流着泪走了。
父亲看着荷花远去的背影不停的揺揺头说:
“你这是何必啊?”
荷花回到王忠于家,心里也宽松了许多,这问题目前虽解决了,但时间还长着呢!还得继续前行。
是啊!天下每个父母都一样,都充满对子女的爱,许多时候母亲也认为荷花在很多方面都做得有点过头,可荷花的母亲最终都喜欢用原谅,宽容和大度来解决问题。
都希望和平处理,中间如果没有荷花母亲的协助和阻挡,事情恐怕就有些糟糕,荷花坚持自己婚姻自由,不被他人所限制和奴役。
父亲暗底里经常叹息,也狠狠的责怪自己,从此父亲的话也特别少了,随年龄的增大,思想的负担,三病两痛也随之而来。相信因果的母亲也经常开导他说:
“看开点,看你气出病来了吧!放下,叫你放下,想想好好过以后的生活吧!儿女的事就由他们去,再气,好歹也是自家女儿,我们必定老了,人生的路就让他们自己走好了,他们的路才开始,长着呢?古言不是说了吧!人生是一节草,不知那节好,我们都不是预言家,就算了吧!也不要难为她了,荷花也够累,我们做父母的也再不要给她增加思想上的压力。”
“是啊!之所以我也不说什么?也许是看多书,或者是听多了故事。也不知道这一性格是好事还是坏事?”荷花的父亲说。
“算了,老都老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还不如安心养好自己,怎样把老来的日子过好,况且又没能力和精神去管那么多!”荷花的母亲说。
“你道说得多轻松啊?你出门听听,人家说些啥话,什么事到你那儿都没事了,人家说的我就不信你真也受得了,有时一听到别人乱七八糟的的话,气就是打一处来,好了好了,不说了,自己种的果自己把它吃掉。”荷花的父亲说。
”他们喜欢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儿孙自有儿孙福,不为儿孙作马驴,何必操那么多心干啥?”荷花的母亲说。
荷花的父亲在母亲的劝说下,心也开始慢慢的静下来了,也有几分心软了他,也明白事理的他,也在想,觉得荷花的母亲说的好像也有一些道理,自己也确实这么大的岁数了,真的又何必操这份心呢!
事情虽终归平静,但议论的还是大有人在,王忠于也不想荷花和父母翻脸,也不想让荷花卷入他家的事端。
也再次劝荷花回去,他家的事他自己担当起来,荷花就是不回去,荷花说她的事她自己做主,不让任何人插手。
王忠于也认为人家说得对,也难怪人家不说,的确自家这个样子,哪敢有什么偧求。
当她拿着准备好的一切送王忠于到县城读书时,她的心是多么的高兴又有些悲凉,高兴的是王忠于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去完成他的学历;悲凉的是自己将永远离开书本,将以农村少女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忍不说: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沉浮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望着学校的大门久久不肯离去,她多想走进教室,和王忠于一起,和同学们一起度过每一个美好的时光。
好一句“辛苦遭逢起一经,生死沉浮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我读书奋斗的心也开始破粹随风而逝,辛苦一生都在艰难中拼搏,在风雨无阻中前行。
其日校园一切将离我而去,只有在宁静夜里回忆一下校园美丽的生活,说说校园的故事了!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些都不是荷花谈的了,也不在是荷花要关心的了,现在她所关心的是如何让王忠于安心读书,让王忠于没有牵挂,没后顾之忧,改变他家的现壮是目前的首要任务。
突然一幅新的图画出现在荷花的眼前,她看到大山村四通八达的交通运输线,看见大山村一栋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来至于全国各地的人都汇集在这里欢歌跳舞,也看见王忠于站在高楼大厦阳的台上沐浴在阳光下,尽情享受都市繁华的喧闹,把大山尽收眼底。
这时一阵阵喇叭声把荷花惊醒,从梦幻中回到现实,一种不上学难受滋味更使她心里翻江倒海,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王忠于的身上,希望自己的所有选择,所有的判断都是对的,就这样荷花又快要度过一学期,第二学期又开始了。
暖阳照在荷花的身上,使荷花周身一顿燥热,当荷花手里提着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又给王忠于想方设法的弄了一些自己调制的油辣椒和榨菜来到县一中的大门口。
这两样东西都是忠于非常喜欢吃的,是他的最爱,她静静的等候站在那里。
尚若不是那次的话,自己也同样在这里享受朗朗读书声的沐浴;尚若不是那次的话,自己也可以在校园的某一个角落留下自己的倩影;尚若不是那次的话,自己也可以在那黑板一角留下七彩般的轨迹;尚若不是那次,自己也可以和同学们谈谈风声……总之不能让自己还存于现有的“诸多尚若”的世界里存活,得寻找新的存活空间,当王忠于来到面前,她都全然不知。
在王忠于大声的叫声惊醒:
“喂!在发什么呆啊?”
荷花才如梦惊醒的回过头来,惊奇般的发现王忠于强壮结实多了,湿润的嘴唇四周微微的冒出浓浓的一根根黑黑的粗壮的胡须,下巴下的那硕大的十分凸出的烟喉紧紧沾贴在颈部,标志着已经王忠于也走向成熟,这是男人的像征,这才是男人,真正的男人。
王忠于拉着她的一只手朝一家餐馆走去,一边介绍他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一边在这家姓李的老板的晚餐店里干事,一个月下来临花钱也基本上够了,星期天和假期在工地上干的费用可用在该用的地方。
一边又过问家里的情况,原来王忠于一至星期六的下午到晚上八就在晚餐店上班,星期天就去工地上干小工,工地上相应的工资高点。
十几分钟过后,在边走边谈中来到这家晚餐馆。
老板还没来,王忠于趁机会想把所有该问都一下问完了。
这时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王忠于的话还没出口,倒是荷花的话出来了:
“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哦!油辣椒!糍粑块这两种都是我的最爱,谢谢你,辛苦了你,你带这么多啊!”王忠于刚把话说完。
李老板一来就接过话题说:“什么东西是你的最爱啊!我也看看?”
荷花然后打开瓶子,倒了一些出来,然后又拿了一小包糍粑块递给老板说:
“你看看,尝尝。”荷花说。
荷花刚一接开瓶盖,一股香味就飘进李老板的鼻孔里。
还不停的说:
“好香,好香啊!我尝尝。”
然后用筷子把两样东西都尝了,嘴里不停的说: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花!以后这些就不用带来了,那么远的路,有多累啊!你不嫌累,麻烦,我嫌了,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啊!”
“去,去,这还差不多,还算有点良心。”荷花刚说完。
李老板一边干活一边问:
“你这两样东西家里还有吗?”
“有啊!怎么了?”荷花也一边帮王忠于收拾东西一边回答。
“有多少?我想把它全部买下,你卖吧?”李老板问。
王忠于准备说不卖,一把被荷花拦住抢着说:“卖啊!卖啊!”
“怎么卖法?”李老板又问。
“我没卖过,估计在二十五元一斤左右吗?”一向有经商头脑的荷花说。
“那好,我多加三元,你就用同样的瓶子给我分类包装成半斤一装,一斤一装,我先给两千元钱,你这东西就放在我这里,我帮你卖,你看什么时候给我送来呢?这样我一个货柜连同晚餐一起。我想你这两件东西在学校周边一定卖得不错。”老板说。
“在三天左右吧!哦原来是这样啊!”荷花说。
“怎么了,不行?”老板说。
“不是不是,怎么不行?”荷花说。
然后递过来两千元,荷花接过钱后,荷花一边在店里帮忙一会,一边和王忠于谈了一阵子,看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于是告别了王忠于和李老板,踏上回家的路。
然后得赶回来她等到县城最后一班车六点四十分的班车回到区班车站。
然后冒着胆子往家里继续赶,在这条路上,的确她算胆子最大的一个,就是一般的男人都有些害怕,且不说沿途有女鬼要背,男鬼要抽烟借火之说。
就是单单茂密的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就够你受的,还有岩鸡公叫着:“那个,那个”的特殊声,不吓你得半生半死才怪。
可偏偏荷花不怕,她也不信鬼类之说,一个人赶夜路又是常有的事,走了几个小时才回到家,也确实够厉害的,胆大的。
当荷花叩响自家的门,母亲点亮煤油灯用微弱灯照亮打开房门,温柔的灯光照在荷花汗水淋淋的脸上,黑黑的长长的头发和眉毛还带着清晨的露珠时。母亲心疼的放下煤油灯。
一下子把荷花搂在怀抱里说:
“孩子,你这是什么命啊?这是何苦哦?我们并非欠他家的?让你如此偿还?你就这样一辈子专为别人考虑,你就不为自己想一想吗?”
“妈!你说些什么啊?我也长大了,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何况你们不是常说:\u0027以人为本,行善积德,乐于好施\u0027是我们做人的本份吗?你还是信佛之人哦!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哦!”荷花说。
然后荷花也像小时候那样在母亲温暖的怀抱尽情的享受母亲的温馨!
母亲带着哭腔擦去荷花要掉下来的泪水说:
“去睡吧!马上就要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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