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阑能感觉到,胸口被某种尖锐的物质快速刺穿,幽冷的感觉顺着血管与神经传遍全身。
身体上恐怖伤口所带来的痛觉痛觉在这一刻完全消弭,随之而来的是遍体的瘙痒感。
那种新生的血肉,疯狂生长的感觉,断骨续接,肉体重塑,精神再造。
心脏强而有力的鼓动,正带着将新生的血液泵向每一根血管。
这是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二十一年来,他从未感觉自己的生命如此鲜活炽烈,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自己没死!
楼阑的意识还是有些浑浊,连睁开眼皮这一步都做不到。
纷杂的影画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的脑海之中快速闪动,庞如烟海的浩瀚信息疯狂灌入他的大脑。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不知缘由的转变终于结束。
睁开眼,楼阑已经再次出现在这片异度大地上,那座枪状高大山峰已经消失不见,诸多矗立在地面的石柱也找不到踪迹。
深邃天空之上,悬挂着七颗巨大玄色石星,它们就这样僵在半空,似乎被某种力量定格在此。
深空中的群星似乎也有些异常,比起之前见到它们,照耀而来的星光更加偏向于紫色。
巨大的轰鸣从天宇传来,一颗石星开始剧烈抖动,由内而外散发强绝能量,激起狂风,刮在立于大地的楼阑脸上。
岩石从星球上片片剥离,从天空坠落,露出封印在其中的事物。
那事物的每一个细节,每一根线路,每一寸划痕,全部清楚的拓印在楼阑脑中。
只是以他的知识储备,完全无法理解罢了。
那是一座小行星级的巨大金属造物,光看上面数以亿计离子束与高精度部件就知道,其中所运用的技术绝对远超人类现有水平。
楼阑脑海之中,关于这座巨型机械的信息凭空浮现。
“星体差分机,拉普拉斯。”
这庞然大物不可能是地球文明上的东西,却用了楼阑能够理解的现有名词来解释和命名,其中肯定有些关联。
差分机,拉普拉斯。
这两个名词让楼阑联想到一些学校课本上学到的东西。
拉普拉斯妖,是由法国数学家皮埃尔·西蒙·拉普拉斯,于1814年提出的一种假想生物。
假设此这种生物知道宇宙中每个原子确切的位置和动量,它就可以能够使用牛顿定律来展现宇宙事件的整个过程,涵盖过去以及未来。
这种说法在千禧年前后,被新生的量子力学完全否定了。
但漆黑灾害的到来,让整个自然科学大厦完全崩塌,在这个超自然力量漫天飞的时代,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是可能的。
差分机,楼阑也有所听闻。
地球上第一台差分机,是18世纪的英国科学家巴贝奇,利用纯粹的机械零件,搭建出的一台计算仪器。
所谓“差分“的含义,是把函数表的复杂算式转化为差分运算,用简单的加法代替平方运算。
但这项发明,很快便被更为便捷和快速的计算机替代了。
即便被时代淘汰,差分机也还是在人类工业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它的设计与架构闪烁着程序控制的灵光。
两者结合,联想的方向就有了。
这应该是一台能够计算演化时间长河上的每一个物质,每一个生命的所有行动的机械。
穷尽寰宇物质及能量,丈量无穷远处的过去与未来。
“鬈aXis2葦戰■く副け▲常]■嶪已エ换完毕。”
一道突兀的悦耳女声出现在他脑海中。
“谁?”
楼阑还以为是谁在对他说话,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这异度大地都不知道离太阳系多少光年远了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出现。
“新机体母语集已全部收录,尝试对话。”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楼阑脑子里,家里那个花了两千多买的耳机都没有这么真实的入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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