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了些,子悠停下来用袖口揩去眼角的残泪。

心里骂了自己几遍眼瞎,竟把他当成那少侠。

她舒了一口气愤愤道:“有多了不起,不过生了一副好皮囊,便以为天下女子都巴不得送上门。”

觅樱也跟着她抱怨道:“书呆子,酸秀才,谁稀罕他,姑娘别与他计较,小心气坏了身子。”

觅樱赶忙递来丝绢:“方才应当狠狠骂她一顿才是,姑娘你怎么先哭起来了。”

子悠擦了脸把丝绢往觅樱手里一按:“我就是哭给他看的,对付他这种傲慢清高之人,让他惭愧内疚,比打他一顿还出气。”

子悠与觅樱回到侧厅,小姐夫人们都回来了。

桌上的茶具茶点也都收走了,沈夫人正安排仆人开席。

瑶儿招呼子悠入座,询问她身体可曾好一些了,子悠点头。

瑶儿一副看穿了她的眼神,嘴里念叨着:“你啊,你。”

席间众人又是一阵客套的夸赞,夸沈家的厨子厨艺高,沈夫人周到,还不忘带着夸夸国公府。

子悠不知如何插上话,又觉她说与不说并没有什么不同,自顾自的低头吃饭:沈府这次的菜是比以前好吃多了。

宴席散后,暮色降临,众人纷纷告辞离开,瑶儿也安排了车送子悠回府。

两个人有说有笑,途中,瑶儿掀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喊车夫停下,子悠不解。

瑶儿神秘一笑说:“你跟我来,有人要见你。”拉起子悠的胳膊下车来。

下车后,子悠瞧见路对面一男一女拉扯着上了马车。

那男子一身白衣,身材高挑,不是午后在沈府见到的书呆子,还是谁。

白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夜一黑却与女子拉拉扯扯,着实是个伪君子。

子悠心里愤愤的骂着,跟着瑶儿进了门。

此处是江边一茶坊。

夜色渐浓,江边灯火阑珊,江上偶见船夫摇桨载客。

商家将茶桌置于江边,三三两两的客人临江而坐,倒是一番惬意的景致。

子悠看到临江的一桌上,沈璇正独自坐着。

瞧见子悠他们过来,沈璇十分欣喜道:“你们来了。”

“沈公子。”子悠对沈璇行礼。

沈璇即刻迎了上去道:“子悠妹妹,游园未曾见到你,想来你不爱人多,故在此处相约。本要与你介绍我新结交的好友,不想他有事先走了。”

“哥哥说的是萧忆安吧,近来哥哥与他倒是走的近。”瑶儿径自坐下饮了一杯茶。

子悠听到萧忆安的名字问道:“可是靖北王府的二公子?”

沈璇招呼子悠坐下,回道:“是啊,忆安兄与其他王孙公子不同,十分好相与,他也曾受廖夫子教诲,与我算半个同窗了,我与他十分投缘,今日诗会他也来了。”

“他来了吗,我怎么没见到?”瑶儿拿起桌上的茶点,漫不经心的说。

“想来人多,妹妹没注意罢了,子悠妹妹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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