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表姐梁姗姗的影响,我对悠悠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甚至开始想象在学校的大礼堂表演悠悠球的场景。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悠悠球。
就在梁姗姗回去的第二天下午,严翌伦在放学的时候向我吹嘘他恶搞班里最胖男生“俞波比”的伟大事迹,特别放大了他将红色浓稠液体倒在他的椅子上并制造出“波比”屁眼流血的假象这一“细节”。
我被这一连串生动的描写逗得哈哈大笑,不经意间瞟到一家蛮大的玩具店。我一把拉上严翌伦,说:
“走,跟我一起进去看看。”
他先是一愣,然后以一种十分古怪的表情看着我说:
“纳尼?!那么晚了你还要去逛玩具店?有钱啊有钱,说,是不是要送哪个小姐姐?”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一句话没说,推开玩具店的玻璃门。
塔罗牌精美的外包装闪耀着炫目的浮夸光芒,我没有理会它,也没有去注意货架下方的三国杀和四驱车。店里人不多,但服务员也没招呼我们,我只好按顺序一排一排找下去。
好在此时《火力少年王》新的一部刚刚开播,新的一批悠悠球被放在还算醒目的位置,我加快速度朝那边的货架走去。
“你这么大了还玩这个?严重怀疑你的智商下降程度。”
严翌伦略带嘲讽地说,
“是你不懂,看我学会了之后秀爆你!”
我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之后他又用惯有的语气说了一大堆话,我正在认真挑球,自然将它们全部屏蔽。其实我很想买一颗和“北风之神”差不多的塑胶球,可看来看去,很多都是那种幼稚园小朋友用的离合器鼓形球。
我把目光转向下面的货架,这些球明显提升了一个档次,至少从包装上看是如此。我随手拿出一大盒,这盒子可以说足足比悠悠球大了五倍,还好中间装悠悠球的部分是用透明塑料壳包装的,看得出它是一颗透明的蓝色蝶形塑料球。
严翌伦托了托下巴,手转瞬而出,从我手里夺过这盒球。
“额……玄铁磐龙S?这名字也太幼稚了吧?一点都不fashion。”
“管它幼不幼稚,能玩就行了,再拖下去我回到家可能就要被我爸妈制裁了。”
我满脑子都是那天表姐流畅的走线,想象着这颗悠悠球能在我手里发挥巨大的威力,其他的自然都被我放到了一边。
我毫不犹豫地在收银台掏出那张攒了许久的五十元,看着绿色的纸钞被收银员拿走,我的心里似乎没有一丝心疼,抓紧“战利品”将它带回了家。
保险起见,我还是把巨大的外包装丢进楼下的垃圾桶,“玄铁磐龙s”被我揣在兜里带回了家。
这也是无奈之举,那个时候爸妈对我的私人物品查的那叫一个严,三天两头查一次我的书柜书桌。所以我每次买东西都格外小心,虽然这些东西目前都没有逃脱被发现的厄运,但对我来说能拖一天是一天。
初二那会儿我的自由度还是很低的,练球时间自然也少。当我再次拿起球的时候,已经没有当时那么熟练的手感了,不过我还是蛮自信地将球“滑上又滑落”。这颗球的声音比北风之神嘈杂,还好这对只会超速回收的我并没有什么手感上的差别。
学校里的事情总是平凡而令人开心到难以忘怀,比如陈林一记射门直上天空,严翌伦在“俞波比”的水杯中撒上口臭粉获得巨大的效益。
可惜悠悠球这样的指尖运动在我们这儿并不流行,如果不是梁姗姗那套华丽的走线,我可能只会把它当成一种玩具。在被人带进坑后,我很快遇到了第一大难题:谁来教我陪我练习呢?
天气更冷了,冻了一段时间的手就算写字也要废很大的力气。我的脑袋空留对线上花式的想象力,很帅很牛,但就是做不出来。就在我苦恼之际,我的一位好朋友给我带来了新的希望。
“夏扬,你平时周六有空吗?”
一天下午陈林突然这样问我。
陈林是我的小学同学,也是一名天生的足球健将,在三年前我们就以兄弟相称,那时我们共同逃体育课的故事至今我还历历在目。
我想了想,周六没有补习班,作业也不是很想写,于是一脸轻松地说:
“当然有啊,咋了,想请我吃大餐了?”
他白了我一眼,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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