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人应该对自己充分诚实,比如找对象的目的是找个人吸血和剥削,操控和虐待,或者作为人肉软垫或者作为家务机器或者atm金主,而不是伪装成一个别的情形。
如果人对自己诚实,不要自我欺骗,人和人的关系应该合理和容易得多。如果是骗别人获得利益还是比较简单的,受骗者发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幡然悔悟即可。恐怖的是这世界上存在一些自己骗自己的生物或者人类。
把内脏吐出一滩黑水污染海域的乌贼、含羞捕蝇草、伪装成植物的竹节虫,伪装成肉质组织吃苍蝇的大王花都属于此类。它们才是给其他生物带来致命威胁的生物。
人类亦然。如果自己骗自己,神也救不了。
晓雨和少菲是两个我初中的朋友。我几乎要把她们俩忘了,因为她们成绩并不好。但这绝不是一个忘记她们的理由。
晓雨剪着齐耳日本妹妹头,但她是一个高妹,174cm.少菲经常嚼着口香糖并且会给我递上一只。她嚼口香糖的样子极为潇洒。
我和晓雨及少菲在农行学校的沙地上站着列队。那沙地上盖了好多层厚厚的三合土。一跺脚这些土就飞起来。这些土很适合跑步只是需要戴上口罩。我的初中没有塑胶跑道。在博达书院,才有这样的塑胶篮球场。
每一次列队,我就和晓雨站在一起。晓雨第一个我第二个。晓雨长得很漂亮戴着牙套。她写字像是大麦若叶青汁一样大大的一撇一捺。晓雨非常瘦削,高而瘦,有一种刚出道梁咏琪的观感。
少菲胖嘟嘟的像张爱玲的胖版。她的质感圆润,她嚼着口香糖手插在口袋里,脸白白的奶声奶气里含着一种坚定。
我和晓雨及少菲组成一个三人小组。好像是三位文学女青年。少菲文笔极好。少菲写字也胖嘟嘟的像泡泡糖吹起的泡泡。晓雨是潦草而歪斜的瘦金体,好像农行学校门外长着的麦苗。
李圣杰的《痴心绝对》唱:“最好的疼爱是手放开不要一张双人床中间隔着一片海。感情的世界有人走有人来………”云云。
这首歌一开始是我和少菲晓雨一起听的。
那时候我爸给我买了一台小mp3有液晶电子屏。我炫耀地带到学校。下载了很多歌曲。我们开始听。少菲晓雨一起听并在小卖部买一块葱花饼。下着太阳雨的边城这样幸福。
在封闭式学校的一年里,晓雨和少菲和我相处非常开心。晓雨高中去了十一中,少菲去了二十三中。这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俩。这让我感到非常遗憾。我们吃了很多葱花饼辣酱和炸鸡柳。
除了封闭的一年,初一初二的两年里,我也和晓雨少菲买炸鸡柳在马路对面。初三的封闭让我和她俩更紧密。我们的爱好是去吃豆皮辣椒面。这五毛钱一袋的豆皮辣椒面后来呈现在江淮菜馆成为了大煮干丝的形态。但我知道吃干豆皮的基因没有变,这美好的时光是和晓雨以及少菲一起度过。
我从未打听晓雨少菲什么籍贯。我无数次阅读晓雨少菲的练笔本而且是偷着读的。少菲是一名数学极差的姑娘,理化生基本学不懂。我和她说话能感受到她真的学不懂,因此理科老师全都特别讨厌她。但是理惠老师很喜欢她,她真的写作如张爱玲……一针见血而温婉淑雅。
晓雨是一名数学很好的高妹。她和我一起吃豆腐丝。我怀疑她祖籍浙江。
在自由组合的初中小学,每个人都从那茫茫人海的几千人校友里自由挑选出和自己气场相合的一圈朋友或者情侣,每个人的精力容量极为有限,只有十个朋友。要从初中的八百人里挑出十个朋友,你大概知道她们气场如何。不会出现你认为自己是蓝绿色的而对方认为你是粉黑色的基本现实的根本差异。而这才是良好持久的关系的本质和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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