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清冷,月色寂寥。
灵汐就这么在殿前的石阶上枯坐许久,自打来到天宫,自己所经历的过往种种际遇、连同试炼时的一幕幕惊险,像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闪过。
脑子里千百般思量胡乱搅在一起,根本理不出个头绪。
身旁的满地仙函碎屑,可怜巴巴地散落着,不时被莫名而来的冷风吹走三四片。
飞渡和临渊在旁守着,明白了她心中苦闷,却也没有什么法子能令她开心释怀哪怕一点,只得默默陪在她身旁不远处,守着她。
“算了,不是我的,不要便是了。”
不知是彻夜的风吹熄了她心底的火苗,还是彻骨的寒凉冻醒了她暗藏的痴梦。
她终于想通,站起身,转而进殿,就将这场试炼连同此前一切不切实际的念想全抛在身后。
“外面似是有人。”
临渊最先察觉云中阁外动静。
“这个时辰,殿下和仙官都不在,谁会来咱们这儿?”
飞渡也有些奇怪,小声儿嘀咕着,跟在临渊身后一同往前院大门口赶去。
是邓通学。
按理说他绝不该出现在这儿,可他偏偏来了,没人知道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云中阁外结界不可擅闯他自是知道,因而一直徘徊在门外不敢靠近,只得用最原始的法子,扯着嗓子冲里面喊了好半天,终于把临渊飞渡二人喊出来了。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喊叫什么!”
临渊打开门,却未收了结界,劈头盖脸厉声斥责他。
“灵汐在吗?快!快让她跟我回去。”
邓通学知道他们俩定不会放自己进去,索性直奔主题,只找灵汐。
“什么事儿这么急,不说赶紧走!再者,你说‘回’,岂不知这儿就是灵汐的家,她还要回哪儿去?”
飞渡也有些不待见他如此莽撞无礼。
“仙官莫怪,是在下没说清楚,我是替锦辰寻着灵汐的,劳烦仙官进去通禀一声,灵汐仙子必定会出来见我。”
“锦辰?他有什么事儿不能自己回来说,还要你来传话,谁知你这大晚上找我们灵汐出去,存着什么鬼心思。”
临渊刚要打发他走,灵汐突然从他身后出现:
“锦辰怎么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快随我回明堂就知道了。”
邓通学故意不说明白,一心只想骗灵汐出去。
灵汐听得糊涂,自然也有些犹豫。
临渊见她似有几分动摇,连忙在旁提醒:
“殿下下界前着意叮嘱过的,你可万不能出了云中阁。”
灵汐也知,殿下一心护着自己,自己也必定不可再偷跑出去给他添乱,因而定下心,决绝回了邓通学:
“我此际确是不能出去,锦辰若真有急事,让临渊飞渡过去帮衬,倘使还不行,他俩会直接带他回来。云中阁里也不能没人守着,你们那边有什么状况,传飞书令回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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