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罕凃暗道,不得不说这小子真是个人物,孤身勇闯龙潭,被刀剑团团围住,眼看命不保,却没有丝毫慌乱,依旧威风凛凛。

自己若有个这么争气的儿子,早就统领大军灭了对手,称霸整个漠北了。

可惜他是对手的儿子,是自己必须要杀掉的敌人,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察罕凃嘴一歪:“本盟主哪及漠北王独得圣宠,每年朝廷赏的新贡茶运过来,头一份送给的准是漠北王府。皇上都舍得把最宠爱的公主嫁给你,这可是天大的恩赐,本盟主羡慕不来。

话说公主人呢,好几年了也没见个影儿,不会半道被情郎截去了吧。钻进野男人被窝再出来,生个小杂种,你是认还是不认,难呀,苦呀。”

察罕凃连讽带刺一大通,话非常难听。

拓跋霄冷下脸:“我尊称你伯父,是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我可不想听你为老不尊,娘们似的乱嚼舌根子。妄议公主乃死罪,别怪我没提醒你。

公主好好的在宫里,倒是今年的新贡茶,在到达漠北,送我王府的途中,被人截了去。我一口没喝上,特来伯父这里尝尝鲜。”

怪不得拓跋霄提议喝茶,原来是来说理了,察罕凃自己做的事不承认,还倒打一耙。

“你们部落忒乱,连贡茶都敢抢,漠北王干什么吃的,统制太差劲。不行把你们部落交给本盟主统制,看谁敢放肆。既然小世子巴巴地来了,本盟主当尽地主之谊,新茶管够。”

察罕凃挥挥手,令人去泡两杯新贡茶,多放茶叶。

拓跋霄腹诽,老贼想霸占漠北王府统辖的部落,痴心妄想,先让老贼嚣张着,等会儿有他哭的时候。

两人在案前坐下,拓跋霄气定神闲,察罕凃一脸凶煞相。

察罕凃转转眼珠,开始挑拨离间。

“本盟主听到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想娶静仪公主的王侯将相数不胜数,一摞画像呈上去,公主挑花了眼,早就忘了和你的婚约了。小世子长点心吧,别到时候鸡飞蛋打。”

拓跋霄不为所动:“多谢伯父关心,我的婚姻大事由阿布额吉做主,公主那边自有皇上定夺,伯父管好自己的家事就行了,听说你们后院乱得很,辈分论不清。”

变态察罕凃睡过多少个儿媳妇,他自己也数不清了,一直被外界诟病,他也不嫌丢人。

唇枪舌剑,几轮交锋下来,察罕凃嘴上没占到便宜,反被拓跋霄嘲笑了。

拓跋霄太过冷静,说什么都激怒不了他,提到他心心念念的静仪公主,他的表情也没有变化。

这份心性堪当重任,可惜他没机会了。

侍卫泡好两杯香茗,送了过来。

察罕凃做了个“请”的手势,拓跋霄不是主动要茶喝嘛,茶来了,看他敢不敢喝。

拓跋霄优雅地端起茶杯,轻轻撇了撇浮沫,吹吹凉,啜饮一口赞道。

“好茶,果然新贡茶的滋味格外鲜美,走时还望伯父多送几包。”

察罕凃震惊,拓跋霄还真放心喝,也不怕茶里有毒。

拓跋霄当然怕老贼下毒,之前就被老贼下过迷情毒,但他今天不担心。

知己知彼,他多少了解自己的对手。老贼认为抓住了他,胜券在握,没必要再耍阴招,留下他慢慢羞辱再杀掉,更符合老贼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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