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芥目光闪烁,踌躇一会儿道:“罪奴糊涂,请世子爷赎罪。我确实还给府里一人下了毒,他是世子爷很重要的人。世子爷派人救出我的小孙子,我才能说。”

拓跋霄怒道:“你死到临头,还敢跟我讲条件,你以为察罕凃的老巢是那么好闯的。你孙子的命重要,我侍卫的命就不重要了?”

荆芥哭唧唧:“我可怜的孙子呀,察罕凃肯定会杀了他……”

拓跋霄不耐烦打断他:“你是不是给我父王下毒了?察罕凃能杀你孙子,我也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赶紧说!”

“我有罪,孩子无罪,世子爷绝对不会滥杀无辜,残暴的察罕凃绝对会,所以他威胁我办事,我只能照办。”

荆芥这老滑头有恃无恐,说起了风凉话,“世子爷太重感情,有在乎的人,就有软肋,而察罕凃这种卑鄙无耻之徒,无情无义,没有底线,才坚不可摧。”

“谬论!多行不义必自毙!”拓跋霄被荆芥磨叨得头痛。

他突然想起昨天丹阙从老贼院子里,带回来的那个小男孩,会不会是荆芥的孙子呢。

还真巧了,当丹阙把孩子抱过来时,荆芥望着孩子惊喜交加,顿时老泪纵横。

他的孙子还活着,被平安救出来了,他没有遗憾了。

这一刻,他对世子爷的感激和愧疚,无法用语言表达。

他抱着孙子跪下,悔恨地说:“我千不该万不该害王爷的性命呀,家宴时王爷回来住了几天,我给王爷的参汤里下了无色无味的剧毒。”

阿布果然难逃毒手,拓跋霄惊问:“此毒可有解?”

荆芥摇头,眼泪摔落地上:“此毒是察罕凃给我的,它的潜伏期是半年,在这期间它不会发作,也无从察觉,无药可医。半年后它会突然爆发,人短时间内暴毙。”

拓跋霄震怒悲痛,阿布只有半年的寿命了!

荆芥自知罪孽深重,在拓跋霄没惩罚他之前,他吞了一颗速效毒药。

他发出阵阵瘆人的惨笑。

“自作孽不可活,我年轻时不顾家族反对,投身毒宗学习毒术。额吉被我气死后,我幡然醒悟,远走他乡苦学医术,救死扶伤,弥补过错。

最终我却为了亲情而被人挟持,不得不重操旧业。什么是恶,什么是善,谁又能分得清。世子爷,不要太过是非分明,恩怨分明,很多事情没那么纯粹与绝对。”

荆芥死前留下一颗天下最毒的毒药,希望能用到察罕图身上,他恨察罕凃把他从光明之处拽进了暗黑地狱。

拓跋霄不屑用毒,他自会让老贼受尽最残酷的折磨。

丹阙把毒药收起来了,也许哪天能给恶人用上。

拓跋霄痛恨荆芥害他父王,他令人把内奸荆芥碎尸万段,以儆效尤。

他放了荆芥的小孙子,他纵使再愤怒,也不会杀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父王中毒的消息,除了他和丹阙,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连父王也要瞒着。

他想到了那个仙医,不知道仙医能不能解了此毒,救他父王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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