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第一位证人出庭。”
王嘉言抬头偷瞄,发现是一个看上去很干练的白衣女性,估计二十岁出头,表情肃穆。
“证人宿氏,你能否证明被告王氏的话。”
那女子一跪,“是,案发当时我同在粮市,看见此男子与一小女孩正逛街。事情平息之后才离开。”
“原告唐氏,你原本的讼告已不成立,你是否接受?”
唐悦眼角还挂着泪,哭哭啼啼道:“不,不。小女子要状告的是此王氏诈骗,他用假言假语哄骗妾,让妾上了当。”
“被告王氏,你可有话辩驳?”
王嘉言低头,不卑不亢道:“此交易公正合法,钱货两清,公事老爷亲自过的手续。是唐氏自身行事高调,后续财务遭到奸人盗窃,与草民无关。可请公事老爷为草民证实。”
“请第二位证人,店宅务公事大人出庭。”
熟悉的中年男人满面慈祥地登场,“大人,此交易并无问题,双方自愿结契,并且当着本官的面完成。”
大理寺卿点点头,又看向唐悦:“原告唐氏,你所指诈骗,是所为何事?”
唐悦昨日沉浸在失去黄金的悲痛中,她不是没怀疑过王嘉言,甚至相当怀疑。
但是她也知道不能随便击鼓鸣冤,更何况她找不到一点证据。
那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有勇气……
对了,对了!
那件事情是个天大的谎言,只要她提出这个点,一定可以逆转形势!
唐悦猛地一磕头:“大人!罪人王氏以其主子为漠国富商的名义哄骗我,但实际上景大人并不认识他,一切都是他的阴谋!”
“王氏可有辩驳?”
这点王嘉言倒是真没什么可以否认的,算是他过于自信,有所疏忽。
但是,现在还断然没有到放弃的时候!
王嘉言轻轻起身,在周围的官兵们过来反应过来之前,换了个角度,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他的头猛地一下磕到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
有唐悦珠玉在前,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行径,就连大理寺卿大人都愣了一愣。
景永丰更是被吓了一哆嗦,将王嘉言左看右看,张了张嘴,但也没憋出一个字。
大理寺卿的手在红签上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证人景氏,你能否证明原告唐氏的控告?”
景永丰走到堂前深深一拜。
“大人!”他气沉丹田,声音洪亮,“草民不能确定。”
唐悦的眼睛猛地睁圆了,耳鸣顿起。
她看向眼前人的背影,一下子心中混乱无比。
到底是谁骗了她?
自己的钱难道真是被贼人偷走了?
王嘉言则是差点没压住嘴角,还好他依旧是土下座的姿势,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差点以为要动用劫狱计划了。
只有自己足够自信,怀疑自己的就会是别人!
“什么叫不能确定?”大理寺卿迟疑道,“景氏,你的言论涉及到判决,关乎人命,请谨慎发言。”
“但是草民真的不能确定。草民小时候受过伤,记忆很模糊。但是事到如今,如果能在草民家里翻出来王氏的卖身契,那或许确有此事。”
王嘉言上翘的嘴角猛地僵硬在原地。
“大人,草民想申请暂且休庭,等草民回去确认一二!”景永丰郑重道。
靠……
这老六!
景永丰这话听着离谱,但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威胁。
事到如今,只要王嘉言真的和他签一份卖身契,他就可以为他宁事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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