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小了些,天空也明亮了许多,远处的山峦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泼墨山水画,平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雨滴从山顶滑落,汇聚成溪流,最终汇入峡谷中的河流,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水面上雨丝如烟,涟漪荡漾,给人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觉。那些游荡在湖面的鱼儿也不甘示弱,跃出水面,欢快地追逐着雨滴,好像在庆祝这场及时降临的甘霖。

柔和凉爽的微风也毫不吝啬的裹挟着些许的水雾,一遍一遍的穿过石心那四面透风的凉亭。

程不归看起来多少的有些狼狈,鼻青脸肿也就罢了,湿透的衣衫上还散发出微不可察的血腥气味,毫无疑问这血渍不是他的就是秋恨水的,可能两者都有吧。

“不归兄,酒肉自取,咱们边喝边聊。”石心没有客套,斜靠在石床上,爽朗的说道。

从床尾随手捏起两包荷叶包裹的卤味,又掂量了掂量几个大一点的酒葫芦,黑铁铸就般的壮汉选了一个分量最实诚的酒葫芦,转身盘腿坐上石床,也没在乎湿漉漉的身体就这么坐上来合不合适,看起来此人确实是不拘小节,丝毫也不见外。

对战谁赚了便宜、谁吃了亏,这话题在两个不拘小节的人面前根本上不了台面,谁提起来谁就落了下乘,这应该是小肚鸡肠秋恨水才应该提的话题。

程不归边喝边聊,嘴里骂骂咧咧,偶尔还讲上一个不堪入耳的黄段子,粗人就是粗人,武夫就是武夫,真性情不丢人。

“此件事了,不归兄归是不归啊?哈哈。”酒喝到惬意,石心也抖了个小包袱。

“若是他娘的每天都有这好酒好肉,老子还真想一辈子住在这山沟沟里!”程不归打了个哈哈,接着说道:“唉,身在公门不自由啊!此件事了,自然是要回大陈帝都复命。一眨眼都快十年了,好歹的也要回家去看看,也不知道俺爹娘......”

虽然看不到程不归眼中的希冀之色,但石心也触景生情,心有戚戚焉。他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自己铁石般坚强的心肠突兀的有了一丝暖流,他喜欢这种活着的感觉,但是他又很讨厌这种对他来说致命且奢侈的东西。

“唉,不谈这个。谈点高兴的事情,呵呵。”石心扬了扬手中的酒葫芦。

“咋的?石兄弟要跟我谈谈对娘们的看法?哈哈。别的咱老程不行,但是要论起帝都的花街柳巷,那咱可是货真价实的行家!”程不归眉飞色舞的侃侃而谈道。

“不归兄,你走的是肉身成圣——体修的修行路数,要不咱们来聊聊这个吧。我觉得这可比聊花街柳巷有意思多了。”

“这有啥可聊的?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所谓的肉身成圣都是江湖传说,即便有那么几个成功的案例,那修行的功法和秘籍都藏得严严实实的。别人俺不知道,但咱老程有自知之明,这都是遇也遇不到、求也求不来的东西,那还想个球。”

石心闻言咧嘴笑了笑道:“这话说的极为通透!只是不归兄为何不问问我呢?”

“拉倒吧,老弟你这情况又不能修行,可别把我带偏了、引到胡薯地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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