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脱离他掌控的东西太多,他应当已经知晓佐奕对他起了疑心,但是比起这天下,这点事应当是不足为虑。”慕容黎突然拿出了燕支,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气息,在摩挲这玄武玉佩的时候,更是坚定。

他不敢肯定是仲堃仪盗取了神剑,但是确定他也是有这个野心的。

“执明一旦离开了天权王城,恐怕就会暗处之人被盯上。萧然,我亲笔一封,你尽快送到执明手中,不得有误。”他吩咐萧然道。

“是。”萧然行礼应声。

“罢了。”只是慕容黎又摇了摇头,“我还是直接让庚辰过去吧,这样我比较放心。”以庚辰的办事效率应当会更快。

“王上为何不直接在执明国主来的路上安排人手保护呢?”方夜很奇怪道。

“……”

“……”

“……”三人同时奇怪的看了方夜一眼。

“萧然,你怎么看着方夜的?”慕容黎幽怨的看了萧然一眼。

“王上,臣冤枉啊!”萧然的脸立马吧嗒下来了,一脸的生无可恋,“他要变傻臣也没有办法啊!”

“啊??”方夜还不在状态之内。

“如此浅显的道理,王上如何会想不到?”还是谦逊的公孙钤出声给还在疑惑的方夜解释,虽然他心中对于方夜的粗神经也很是无奈,“只是如今执明国主变得难以琢磨,我们就算在路上安排了人手也未必有用。”

“也对。”方夜恍然大悟,“说不定执明国主会用之前开阳制造的飞隼飞过来也不一定。”

三人又是一愣,萧然和公孙钤已经别开眼不忍再看方夜,而慕容黎对于他的无可救药已经绝望,为了防止自己一不小心把燕支捅过去,他选择拂袖而去……

执明如同所说的时间,次日便从天权王城出发了。朝中的政务也大部分都交给了鲁大人和艮墨池。至于骆珉……

最近他很不在状态,数次传信于仲堃仪也都被他拦了下来。而且,拦下来的信件都已经交给了艮墨池。

他知道这般做法是在为难于艮墨池,但是艮墨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能走下去。若当真是是背叛了他,他可以有一百种让他生不如死的方法。

毕竟已经知晓了他的软肋不是?况且就算他做出了来,他又不是没有后招了。

思念是一种毒药,无药可救且愈陷愈深。每每都将他折磨。

虽然与阿黎经常传信,虽然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画像,但是却缓解不了半分。

一别已经半载,每日都是度日如年一般。若不是局势如此,他早就启程前往瑶光了。

“王上,这瑶光臣还是第一次前去,不知道那里的民风民情如何?”一路上,莫澜都表示很激动。执明更是默许了让他和自己共乘一车。

因为他担心莫澜骑马会把自己颠死……

“阿黎的治管之下,怎会不好?”执明淡淡的回了一句。

“嗯?”只不过这语气让莫澜疑惑了一下,微微凑近了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王上,您这是什么神色?怎么感觉痴了?

“话说,王上您将天权的政务交给艮大人真的合适吗?”莫澜奇怪问。就算他不知道艮墨池和骆珉之间的关系,但是这几日看他们的相处情况来看,再傻也能看出一些奇怪来。

执明就是有意让艮墨池牵制骆珉,而骆珉好像已经中招了,并且还不知道。

“有何不可吗?”执明似乎是回过神来,邪魅的一个微笑让莫澜咽了咽口水,顿时找不到回答的话语了。

“莫澜,你曾说瑶光王城到了羽琼花开的季节便是云霞万里一般,可是真的?”执明轻柔的说着,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勾勒着这盛世一般的美景。

他的阿黎,一身红妆,站在这云霞之中微笑。不再有痛苦和负担,不再有任何一丝悲伤……

“臣也没有真正去过,就是听去过瑶光王城的侍从这么说的。”莫澜有些心虚道,当初这么说就是为了能让执明用羽琼花开讨好阿黎才这么说的。

“……”执明若有所思的看了莫澜一眼。

“不过臣看那羽琼花就是小小的一片就是那般美丽了,”莫澜一慌立马补充道,“那万里之色定当是绝世盛况的。”

这执明怎么变得越来越吓人了?

“嗯。”执明闻言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待到羽琼万里时,便是你我相守日。阿黎,你可要好好的记着这个承诺……

慕容黎虽是为执明前来瑶光欣喜万分,但是丝毫不敢对政事松懈。除了暗中观察执明的境况,还对如何对付暗处的仲堃仪作下部署。

他倒是丝毫不曾顾忌过公孙钤,什么事都是和他商谈的。毕竟他心中清楚,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是不会伤了仲堃仪的性命的。

“你究竟在玉衡布下了什么局?”暗夜,一座小亭处,公孙钤静静的问慕容黎。虽然慕容黎告诉了自己一切关于对付仲堃仪的事情,但是这件事他却是由始至终只字未提。

“你就这般想要知晓?”慕容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已入深夜,他感觉到一丝寒冷。萧然和方夜一同去训练兵马去了,为此萧然美其名曰“看着方夜,以免他智商退化太严重”,而庚辰去送信去了。

一直都不曾发觉的慕容黎现下才觉得一丝丝可笑:原来,自己竟然都不曾照顾过自己么?

本想静一会儿就回到寝殿之中歇了,没想到公孙钤却找了过来。

“你在赌一个局。”公孙钤又道,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你再拿仲兄的性命赌一个局。”

已经置于唇边的茶盏突然停了下来,慕容黎的眼眸稍稍闪烁了一下,“你果真是最懂我。”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之后,温热的茶水入喉,一股淡淡的暖流传遍身躯,让他微微松了口气。

公孙钤,你虽是最懂我,却不是最疼我的那个,也还好,我并不需要你的疼惜。

“你莫要忘了你曾乞求于我什么。”公孙钤的神态一下子冷了。

慕容黎不去看他,轻轻将茶盏放下:“我不会忘,也不敢忘。只是公孙,这世间没有两全之法,我和他,终究有一个会受伤。”

若是他不赌,那最终受伤的一定会是自己。

“或许那一日,你们定当是至死方休。”公孙钤皱眉道,心中已是无可奈何。

“那么你便会后悔此时的选择吗?公孙丞相?”慕容黎突然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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