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油站补给了燃油之后,两人没有停留,继续向着北方前进。房车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颠簸前行,车窗外的景色变得荒凉,风呼啸着掠过,带着一丝萧索的气息。一片片荒芜的土地和废弃的建筑迅速向后退去,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世界的破败与绝望。

顾清躺在车后座上,身上盖着一条破旧但还算干净的毯子。他的病情也在一日一日恶化,就在昨日他开始发起了高烧,炽热的体温让他变得神志不清。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肯尼说他的脸就如同一张毫无生气的白纸,失去了往日的血色和活力。原本明亮的双眸也失去了光彩,显得暗淡无神,眼底还布满了疲惫,他远超常人的体质虽然发挥了作用但却没有到免疫病毒的地步,只能与之抗战,带来的后果便是各个感官的感知能力的下降。

顾清此刻如同有了高度近视,看到世界如同披上了一层纱,外物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他的听力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雾霭所笼罩,外界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除此之外触觉嗅觉等都有了严重的障碍,此刻的顾清完全成为了一个累赘。

看着顾清日益憔悴的模样,肯尼知道他已经时日无多了,可能是为了帮助顾清,也可能只是单纯为自己找个寄托不让自己疯掉,肯尼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顾清身上,对待顾清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

“顾清,你一定要撑住,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你就有救了。”肯尼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他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坚定而有力,哪怕他自己也知道就算到达了北部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顾清虚弱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即将转变,也知道肯尼的状态已经濒临崩溃,他想要给肯尼一些安慰,但他的喉咙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我会的,肯尼。”

“好了,你该吃药了。”肯尼一边说着一边摇晃药罐准备取出今天的药,但不管他如何寻找,事实就是药已经空了,顾清之前搜集的药已经消耗殆尽了。

肯尼沉默地回到了驾驶位,随后猛地调转方向,向着最近的城市开去,顾清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劝阻道,“不要白费力气了,肯尼,这些药对我完全没用,你心知肚明。”

肯尼将顾清的话当作耳旁风,坚持着自己的选择,顾清见此不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肯尼其实早已崩溃,是他的出现缓解了这一点,但马上自己也要离开,肯尼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分别,他已经把自己视作最后的希望了。

进城后,这里与萨凡纳和梅肯以及他们一路赶来遇到的其他城市没有任何区别,都已经被死亡与绝望所笼罩,肯尼小心翼翼地开着车,避开路上的障碍物和潜在的危险。车轮碾过地上的碎石和杂物,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顾清则虚弱地靠在车窗边,默默感受着体内白细胞与病毒之间的抗争。

街道上随处可见丧尸的身影,它们在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见到房车的出现,它们发出低沉的嘶吼声追赶着,一些丧尸的身体残缺不全,拖着腐烂的肢体,在地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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