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生在洞内的峭壁上,树冠如一把撑开的红色巨伞的乔木上抛下来一片树叶。几只飞鸟从露天的洞口灌入,扑腾着落到树根盘错的峭壁之间,把尖尖的嘴角放到石壁上剐蹭着,似乎还想要让自己变得更牙尖嘴利些。

月神倚靠在峭壁下的石椅上,月光从洞口洒落,将他所处的位置照得亮晃晃的。他仰望着夜空,被冷光打出的叶影落到他的脸上。

被注了风气的草鹤在树下飞来飞去,仿如有血有肉的活物。

“你竟如此悠闲吗?”

伏风抬首往身后高处看去,只见穿了一身黑衣,身子柔软得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黑蛇正坐在树上,揪住一只草鹤笑眯眯地俯视着自己。

“你这黑蛇来做什么?”

“虽说我被你打败了,但你现在所坐的位置曾经也是我的,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

“若你现在还想来拿回去的话,我可是会毫不客气地要了你的命的。”

黑蛇缠绕着树干,沿着石壁爬到月神头上俯视着对方,用笑眯眯地模样说着令其讨厌的话,“你不过就是一个渴望得到自己师父怜惜的可怜虫罢了,你能杀得了谁?”

月神缓缓抬头冷冷地注视着黑蛇,随即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但我至少能杀了你。”

黑蛇盯着月神的双眼,挑衅着问:“你不是已经杀了我吗?那为何你还能看见我?”

刮着嘴的鸟儿突然尖叫,靠在石椅上的月神猛地睁开双眼。他看了看把自己吵醒后便从上方飞出去的鸟,又环顾着还在绕树飞舞的草鹤。只见其慢慢握紧拳头,随后一挥手,那些飞着的鹤便全部撞散到了峭壁上。

烦闷,虫子在四野吹拉弹唱的动静,委实叫赶路的人感到烦闷。

一支小商队停驻在一块被群山环抱着的空旷草地上,驮货的马儿被拴在凸起的矮石柱上,赶马的人则坐在高大的石壁阴影下避着头顶的烈日。

“昨夜还下雨,今天的日头咋就这么烈啊?”

“是啊,若不好生歇歇,这人和马都怕是要遭不住了。”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凉快,若你们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你们去歇歇。”戴了一顶遮阳斗笠,头顶梳着一个冲天髻,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的落谷从一旁的石壁后走出来,看着歇脚的人们痞里痞气地道。

“敢问阁下是哪路英雄?”商队管事的老者起身看着怀里抱了把刀,一看就来者不善的落谷客气地问。

落谷靠在石壁上挑眉看向老者,冷声道:“大爷我是这的拦路财神,你们识趣的就货留下,马牵走。”

老者看了看等着自己应对的众人,接着从腰间解下钱袋捧在手里注视着落谷讨情,“这批货不值什么价钱,但于我们的信誉却十分重要。这是买路钱,还请阁下放条道。”

落谷动了动斗笠下的眼珠子,随后缓缓抬头看向老者冷声道:“既然如此,大爷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

老者感激着将钱袋放下,随后急忙叫上众人牵马离开了此处。待马队走远后,落谷急忙跑过去捡起钱袋就往林子里跑了去。

月神缓步往洞内走去。

听到脚步声的落谷忙把自己手里的钱袋扔回到地上,随后猛地转身对着入口跪下,抱着自己被灼伤的脖子闭着双眼道:“夫人饶命,小的没有打算带着这些钱财跑......小的只是准备把它们给您送去而已。”

月神走到落谷面前,他慢慢地弯下腰嗅了嗅其身上的味道。没错了,这就是晏姬骨鞭上的气息。

月神慢慢起身站直腰板,俯视着虽不是跪自己但此刻就跪在自己面前的落谷问。

“你是谁?”

听到声音不一样,落谷慌忙睁开眼睛,他望着把自己吓了一跳还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自己的月神,他急忙起身一脸不屑地盯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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