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宣政殿上,回鹘使者入朝觐见。皇帝坐在主位之上,十足的威严,让他们不敢挑衅,回鹘使者还算收敛,没有在此时把局面难堪住,一旁的赵傲枫紧张的不行,回鹘使者明显看不上他,皇帝吩咐裴思恒和王临喻主持午膳的宴会,回鹘使者见过裴思恒,认为此人颇有能力,态度倒是更加周全了。午膳时分,皇后,圣和等人也出席了,回鹘使者按照礼节应该敬酒给皇帝,却迟迟不动,不由得把场面冷了下来,裴思恒站起身举着酒杯对着使者说道:“我等欢迎使者来到京都,愿我大夏与回鹘世世代代和好如初,边境百姓都可炊烟不断,千里绵延。”回鹘使者站起身来:“多谢裴大人美意,我代表我的陛下向大夏陛下问好,愿大夏富足安康,国泰民安。”圣和的眼神一直审视着这位使者,总觉得身上的傲气不同寻常,起码不是一个普通臣子。王临喻此刻注意到了使者旁边的女子,这女子英姿飒爽,模样也是秀外慧中,这么一看武功绝对是上乘的。不一会儿,圣和安排的剑舞就演上了,定这么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姑娘们练了这么久,总算没有白费,只是一曲完毕后,回鹘使者貌似并不买账,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一旁的女子和使者低声说了两句,使者顿时笑了起来,起身说道:“陛下,刚刚一舞实在是惊为天人,正巧我国三公主对剑术略懂一二,不知哪位女眷有意切磋。”看着使者起身的王临喻,心下暗叫不好。使者话音一落,这个宴会都安静下来,大夏虽然对女性没有前朝太过苛刻,但也不是谁随手都能比划的。使者见没人说话,笑道:“不会大夏国的剑舞都是空架子吧,在下记得大夏皇帝有一公主,不如让公主来试试。”圣和也一脸看戏的说道:“只怕别把三公主打输了,伤了两国的体面。”圣和眼神示意,玉瓒便已然出列。回鹘使者也就满意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玉瓒和回鹘三公主打的十分精彩,回鹘使者看到玉瓒的剑法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但回鹘三公主的实力仍然不容小觑,几个回合下来该接的招式竟然都接住了。裴思恒坐在下面,越看玉瓒的剑法越觉得熟悉,不经意间勾了勾嘴角的弧度。不一会儿,回鹘三公主就认输了,总算彻底服了大夏。
然而此刻在大牢内,云霓抱着生病的云诺王妃(魏氏),来了京城没几日魏氏就病了,虽然皇帝还未下旨,狱卒们虽不敢太过苛刻,但也绝不理会,云霓看着越来越严重的母亲陷入深深的无力。云霓的哭声最终没有引来旁人的同情,倒是把她大骂一顿,魏氏心疼女儿生重病仍护着她。不一会儿,慕竹就知道了,趁着宫里人多,她大摇大摆的去了一趟忠勤候赵府,赵傲枫去赴宴了,只剩赵敬曦一个人,慕竹说道:“赵公子好久不见了。”赵敬曦觉得厌恶的厉害说道:“又是你,你倒是执着,不会现在还未你的主子卖命呢吧。”慕竹也不闹说道:“赵公子说话不必夹枪带棒的,我只是好心归还你母亲的东西。”说罢扔给了赵敬曦玉佩说道:“你真的是很像你母亲啊,和她一模一样。”赵敬曦顿了顿说道:“你还见过我母亲。”慕竹笑了笑:“不着急,时机到了,你也会见到的。”赵敬曦听着慕竹的话觉得奇怪,他的母亲不是去世多年吗。温棠在去找赵敬曦的路上,去了一趟金玉堂,这是京城最好的买卖商铺,里面的配饰质量上乘,做工精美,全京城的女儿都趋之若鹜。温棠瞧着天色尚早,便去里面逛逛,不成想转了不久就遇到了云舒,“温二小姐,许久不见了。”温棠一看是云舒,连忙行礼:“臣女见过世子妃。”话音刚落,云舒急忙扶起说道:“妹妹严重了,在外面不比在宫里,妹妹私下不比与本宫这么客气,我瞧着我就比妹妹略大一些罢了。”温棠随说一直在宫内宫外穿梭,可到底还是个及笄不久的孩子,并无太多防范之心,云舒拿起了一只金钗,做工精美不说,最重要的是这样式,估计也是这两日刚上的,云舒说道:“前个刚听说妹妹与赵公子好事将近了,我的礼就提前给妹妹送上了。”温棠连忙推脱,云舒又说道:“妹妹,这金钗不是世子妃送的,是你的好姐妹送的,我独身一人在京中盼着能有个说知心话的人,才好。”温棠见云舒可怜,连忙说道:“好啦姐姐,若世子妃瞧得起我,那我自然愿意认世子妃做姐姐的。”云舒满意的笑了笑,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云舒才和温棠一起出来,云舒把温棠送上车说道:“如今有了妹妹实在是高兴,妹妹有空也来王府坐坐,我们王府清静的很。”温棠笑着点点头忙答应着:“世子妃姐姐,我若得了空子就去找你。”云舒好不容易才露出一个笑脸说道:“那太好了,我可就等着妹妹了。”
是夜,皇帝在上书房里和裴思恒,徐宁知一起探讨对云诺王的处置,徐宁知说道:“陛下,云诺王先是臣子,然后才是陛下昔日朋友,自然要先论律例,后讲情分了。”裴思恒顿了顿说道:“只是云诺王是本朝功臣,又与陛下是结义兄弟,天下皆知,不好太过严厉,会让天下人无端揣测。”徐宁知又说道:“若不严惩,造反这种事都成了儿戏,那岂不是要人人自危了。”裴思恒摇了摇头说道:“徐大人,云家与皇室还有着关联,云诺王的幼女还是睿王世子妃,倘若重罚,岂非弃世子不顾。”徐宁知没有再说,裴思恒说道:“陛下,臣倒是有个两全之策,既可处置叛贼,也可保陛下声誉。”皇帝微微颔首说道:“讲。”裴思恒说道:“云诺王谋反按律例是要株连九族的,不防赐云诺王死刑,但不株连,即保全天家威严,又不失天下民心。”皇帝顿了顿,没有直接回应。出了上书房的两人,徐宁知说道:“怀信,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裴思恒笑了笑说道:“他人对我有恩,既受他人之托,不好不从,且云家是轻是重于你我并无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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