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为生存劈风斩浪梦中奇缘西山岛
火龙果真想建造一艘大船,超级大船,能乘坐整个村寨的人,乘风破浪,安然无恙,在无垠滇海畅游,驶向没有恐惧和饥饿的地方。
人们更向往西山岛,传言那里没有灾难,衣食无忧,安居乐业。
“西山岛?”火龙果也在想:“到底怎么样,和自己梦里的一样吗?也有自己心爱的人?森林茂密,鱼鸥成群,世世代代人民繁衍生息,不过他们并不认为是乐土,他们也有忧患,也想到陆地来。自己想要离开的地方,也有人向往,向往的地方,也有人要离开。”
那隐隐约约,内心向往的地方,是期望还是梦魇?
古老的木船,长两丈,宽九尺,船长嘎夏反复检查、维修、养护,平定可以出海。携带的主要是绳索、桨撸、渔网,淡水等吃喝之物。
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祭祀海神就出发了,独船,九个人,其中只有火龙果是少年。
白天航程波澜不惊。大家同意船长的计划,执行船长的命令。
到距离西山岛最近的阳宗岛,周边水钱渔多,还有珍贵的玳瑁和红珊瑚。
传言黑牛寨只有阿黑爷爷去过,也就是阿黑奶奶的丈夫,但只是传闻。没人知道那里具体情况,带回来那里的具体情况。
极为珍贵的龙鱼,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权贵们求之不得,高价售卖,一条就可以换取一年的食物。
这诱惑,加上可以停船避风,阳宗岛距离西山岛不到三天的航船,那里才是深不可测,难以逾越。
夕阳西下,海平面万道霞光,大海像打了瞌睡,木船随波逐流。众人吃食干粮,喝了淡水,看海鸟远近的飞翔,大海温柔而祥和,如果一直这样多好,大家都这样想。
夜幕降临,夜越来越深,天海一色,星辰也落入了水里,唯一能辨别的是头顶和脚下,像是被黑暗拥挤在极为狭窄的空间里,每个人都很压抑。
星辰大海,苍穹深邃。大海并没有真正的沉睡,而是摇晃着,动荡着,在为发狂积聚力量。
起风了,好像一直都有风,但越来越大。白天光线里有水,隐约的海岛和陆地。这夜晚只有星辰,被风浪遮蔽的只凭感觉才能感受到的星辰。
水粼粼的光,是星月之光,还是水中鱼类,不得而知。没边没沿,无依无靠的空洞,让每一个人陷入了恐慌。
风越来越大,还没有准备,就把星星吹走了,把粼粼的光也刮没了。
洞邃,颠倒了人的认知和感官。嘎夏大声吼叫:“不要紧张,都不要动,保持平衡,登高和才旦你们两个掌握后舵,我和和龙把控前面,都听我指挥,一定要控制方向和平衡,保持镇定和理智。”
众人大声重复:“不要紧张,保持平衡。”
火龙果张了张干涩的喉咙,但感觉发不出声音,他也大声符合,却没听到任何声音,他咽了一口口水,润着咽喉,观察着周围。
大海变脸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大海发怒了,惊涛骇浪,颠簸摔打。
火龙果感觉船被抛向空中,翻转着又落入海底,什么也看不见,全身都是水,嘴里干涩苦咸,喉咙犹撒了盐,一样干呕也吐不出来。
没一个坚守自己的岗位,火龙果只是抓紧捆绑在身上的绳索,害怕一不小心就脱离了船体和大架。
他难以想象自己的父亲、爷爷,祖祖辈辈那些搏风打勇敢的人。在大海的日日夜夜怎么度过的。
大海夺食,果腹之物都是这样用生命换来的,有时用生命都换不来,艰难的不能想象,只有经历过才知来之不易。
火龙果多年前就想和大人们一起出海,想象像海鸟一样飞翔,如梭鱼一样遨游,海阔天空,自由自在。但只是想象而已,看黑牛寨后山有碑无尸的墓群,看出海家人牵肠挂肚的守望。这一切让懦弱者望而生畏,让勇敢者跃跃欲试。
大海温柔起来,让人浮想联翩。大海恶毒起来,让人躲避不及。
火龙果知道,这样的勇士需要代价,不只是鲜血和汗水,更是生命的代价。人类可以凭喜好包容大海,大海凭心情包容人类,大海在人类需要交流的时候从来都是拒绝。
没有办法,这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为了生存,不得不前仆后继。
村寨为了面对难以预测的风险,规定村里的男人到家里的男,不能一起出海,每家至少有一个男人留在村寨里保种。
出海的人万一回不来,或者失去了劳动能力,其他人家的收获就要拿出来供给鳏寡孤独者,这些已约定成俗,由族长进行调配和主张,都必须遵守和支持。
火龙果一直在历练博风打浪的本领,但从没有远离海岸线,大人们不允许成年之前深海渔猎。想征服滇海,就必须深海航行。
强大自己,火龙果先练习臂力,弄潮儿不能没有力气,祖辈人用生命换来教训就是经验。火龙果组织伙伴练习攀爬跳跃。在岸边找破木船练习掌舵、划桨和自救等各种技能。在追逐打闹中演练生存本领。
火龙果虽然未到成年人,但已是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了,他也明白,大海腹地绝对不是海岸线这样风平浪静,真正的考验在深海。
火龙果参与大人们建造船只,并建议按照自己的图纸建造巨大的龙船,能载上千上万人。
村寨里造船的工匠龚何说:“你一个毛头孩子,简直痴人说梦,哪里有十丈、三十丈的大船,这都能装得下我们整个村寨了。什么方舟,这么大就是个城堡,比西山岛都大了,划得动吗?会沉入海底的。”
龚何的儿子毛才起哄说:“他是梦到的,天天拉着我们在后山造这样的船,不过才一丈长,三尺宽。”说完和大人们都哈哈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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