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一家之主,持重的汉子。史常虎被抓,对萧天龙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但他只是身子一颤,随即便又站得稳如泰山。

一家之主决不能倒下。

思索片刻后,萧天龙吩咐道:“大郎,派人看好三具尸首的家属,特别是几个孩子,绝不能让他们溜掉,他们可是重要的证人。记住,千万不能伤到他们。”

“父亲放心,我定看好他们!这饭食—”

“饭食和茶水照送不误。”

“好,唉!”

萧天龙又拉过萧德,“二郎,你跟我去都尉府,带上几个尉吏去查实三人的底细。他们是城里人,但绝非是陈留城的人。所以,你们要到下辖各县去,带上都尉府的官凭,分头行事,速速返回。记住,要绕过县令、县丞,他们都是翟独龙的人,你直接找县尉去查。不过,济阳县令刘钦,他不是翟独龙的人,倒是可用。你就去济阳县吧!”

交代完毕,萧天龙拉着湿漉漉的二郎出府,一路小跑奔都尉府而去。

这陈留城着实不小,萧家住在城东偏中心的位置,距离都尉府很近,不过也有两公里的路程。

爷俩没骑马,因为他们家没马,不仅他们家没马,谁家也没马,太守也没有。

为了快速赶到都尉府,爷俩只能轮起双腿,代替四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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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府正堂内,史常虎上带手铐,下着脚镣,趴在地上,全身血肉模糊,地上还流了一滩血。

史常虎两侧,站立四人,手持廷杖,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脸怒气的史常虎。

案台后端坐一人,正是郡尉丞胡聪,都尉府的二当家。

这几日,都尉萧天龙一直守在家中,这二当家便自升一级,坐上了头把交椅。

“事实清楚,证据链条充足,还有证人的证词,你便是硬扛,又有何用?如此嘴硬,你只会受皮肉之苦。”胡聪指着史常虎呵斥道。

“你这是构陷。我说过,人不是我杀的,所谓受萧大人指使,更是无稽之谈。”

“你还真是忠诚啊!他指使你去盯着他府门口的灾民,又指使你杀掉几人,如此逼迫灾民自行离开。事实如此,你这愚忠有何用?只要你供出萧大人,我会为你向太守大人求情,或可免你一死。若太守向刺史大人上书,说你举报有功,给你加官进爵也说不准。”

“你这狗官,不过是翟独龙养的一条狗,如今自觉得了势,便到处乱咬。”

“好!敬酒不吃,你偏要吃罚酒。再给我打。”

站立几人得令,迅即举起廷杖,又一番毒打,直到史常虎没了气息。

胡聪转头问书吏:“状书可写好了?可是按我的要求写的?”

书吏点点头。

“那就拿过去,让他签字画押吧!”

“可是,他已昏厥。”

“你是想说本官这是屈打成招喽?之前你们不都是如此办案的吗?”

“那些人是—而他是—”

“他怎么了?他不过是萧天龙的一条狗,今日他连同他的主人,将一并下狱。快去,快去,一了百了,免得节外生枝。”

书吏摇着头,走到昏死的史常虎身旁,“把他的手铐打开,我好让他画押。”

吏卒照做,解放史常虎的双手。而书吏则顺利地让史常虎乖乖签字画押。

拿到状书,胡聪仔细看了数遍,装入信封后,吩咐吏卒,“快,速速送到太守府,定要亲手交给太守大人。”

吏卒不敢耽搁,拿起状书便一路跑开,刚一跨出都尉府便迎头撞见都尉萧天龙。他确实是撞到了萧天龙,此时二人是迎面跑着,不过小吏是闷头跑,而萧天龙是仰着头。

萧天龙伸手抵住吏卒,“如此慌乱,你这是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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