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张于氏就是凶手!”沈悦笃定地说,“你都说了,她在堂上的回答滴水不落,事出反常必有妖!”
“外一她说的就是事实呢?没有隐瞒自然没有漏洞。而且她说了,事发的时候她并不在家!市场里不少卖菜卖肉的人都可以做证!”
“那证人外一都是共犯呢?”
“不错,有进步!但是那么多人都是共犯,有点说不通吧!”薜林洲。
“虽然薜叔父说我的性格不适合作刑狱推案之事,不过咱俩自小一起长大,我陪着你,能帮上点小忙就是好的!”沈悦丝毫没有在意薜林洲后来说的“但是”,只听到人家夸他有进步。
“谦虚了!很多事,我不如你!”薜林洲起身拍了拍沈悦,他说的是心里话,比如这与人相处之道,只怕这一下午,沈悦便和这府中上下加医馆里的人都混了个表面交情,但自己恐怕很长时间都做不到。
几人折腾了一天,都早早躺下休息。薜林洲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今天这案子倘若郝县丞想快点结案,把人命强行赖在张于氏或者王狗子身上也未必不可,尤其是那王狗子,不过是个流民,就算死在牢里不会有人过问。但很明显郝县丞是想事事合情合理地审明此案,那就有好几个地方都说不通。
秦鹰说有很多事情还需再查,是什么?他悄悄起身,决定夜探张宅,因为很多时候,夜晚除了会带来危险外或许还有白天容易忽略的东西。
此时月明星稀,周围事物看得一清二楚,他轻轻跃起上了屋顶,如鬼魅般飘然而去。
张家的宅子是处半新不旧的一进小院子,座落在巷子最深处,混迹在百姓乱七八糟的房舍院落中,颇为隐秘。进入院门左右为柴房和一间耳房,正房进去西侧是厨房,东侧二间卧房南北向各一间,张发被杀在南向的那一间内。
薜林洲轻落在白天自己踩破的地方,一缕月光从破洞射进去,在地面上形成一处白色的光斑!他仔细看了一看那破洞周围,实然感觉好像有人朝这边来,便急忙“嗖”地从破洞中跃下,轻轻落地后,一个闪身退到了灶台后面的阴影处。他屏住呼吸,想从窗子向外张望,却见水缸的缝隙里有一双闪亮的眼神,饶是薜林洲也被吓得心头一紧,却见对方冲自己作了个“嘘!”的手势,之后伸出两只手外翻学着鸟翅膀样子扇动了几下。
“……”其实薜林洲想说自己看得清楚,练武之人夜视能力都很强,加上今夜的月光也很亮。
秦鹰,这个人先了自己一步藏起来,是因为查觉到自己,还是发现又有来人?很快薜林洲就猜出她藏起来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因为她在做和自己一样的事——扒着窗子往外看。
外面的来人身形很圆,他溜进院子,把门叉好,然后悄悄地从窗口往里看了几眼,确定屋里安全之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拿出钥匙把门锁打开。
屋里的秦鹰和薜林洲听到开锁的声音,皆是心中一疑。
这人和张家的人是什么关系?
来人薜林洲没见过,但秦鹰认识,正是菜场卖肉的鞠大胖,就住在张家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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