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婳祎话音落下后,双眉一拧,补充了一句:“还是以这种不堪入目的姿势。”

可不是吗?

李闻竹的脸颊贴着地,撅着的腚朝着天,毫不狼狈。

闻了赵婳祎所言,李闻竹迅速爬了起来,可能是不愿让面子继续丢下去了。

“赵姑娘,我来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李闻竹用双手拍了拍腰,扭了扭脖子,正色道,“邓落枫有些怪。”

“怪?什么意思?”赵婳祎的双眉拧得更深了。

“昨日从勾乐坊出来之后,我就用飞鸽给他传信了,跟他说,找着你了。”

“然后呢?”赵婳祎追问。

“信的最后,我写了一行字。我说,让他来寻我,我带他去找你。但是他没有回信。”

赵婳祎的心中咯噔了一下,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可还是故作轻松,问道:“会不会鸽子迷路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只鸽子是我与他从小一起养大的,它认主的……”

赵婳祎打断了李闻竹的话:“那你说的怪仅仅是指没给你回信吗?他还有其他什么怪吗?”

“有!很多呢!比如我没收到信,就在夜里去府中寻他,但他的行为举止都好似变了一个人,声音也少了些阳刚之气,像是女人易容……”

赵婳祎愈发觉得心里的预感要成真了,抬起一手,重重地落到了李闻竹的肩头:“李闻竹,那日与你一道来的另一个人风吹离,他眼下在哪?还有,他是你们锦衣卫里面的吗?”

“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莫非你经常八卦,知晓他是我们南天鸾司的第一天才少年?”

“是是是,我八卦。”赵婳祎敷衍了下,跺了跺足,“快回答我的问题。”

“他是锦衣卫里面的,还是第一天才少年,这个我刚刚说了。他现下应该在南天鸾司吧,他这人一般喜欢待在那,还喜欢看看武林话本……”

“好,那你我们现在就去见他。”

“见他做什么?不应该是……”

“没时间废话了,快点!”赵婳祎推了一下李闻竹,扭头,望向小梅,“小梅,五分钟差不多到了,你若要看戏的话,可以去看了。本姑娘去去就回,等我回来,你记得要把你看到的好戏讲给我听啊!”

小梅还来不及“喏”一声,赵婳祎已然揪着李闻竹的衣领远去。

小梅呆呆地望着赵婳祎离去的方向,神情复杂。

凛冽的寒风刮过面颊,是刺骨的疼。

但小梅觉着这份疼如墙角梅花所散发出的香气一般,会从面上不停扩散,直至扩散到心脏才会停下。

小姐,不,大人,您为何又要食言?不是说好了要与我一同去看赵小柔的好戏吗?难道说您已经厌倦了我,厌倦了小姐的身份吗?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对不起了。

小梅的双拳握紧,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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