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姝忆,你在害怕吗?”

宣慧没有回头,却仿佛察觉到了秦姝忆内心的想法,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秦姝忆长舒一口气,随即语气中也带着一丝轻松道:

“就你这心眼和算计人的功夫,说不害怕怎么可能,那我以后要帮你做些什么呢?”

“就你现在这么点修为,炼丹也不过就四品,能做什么,将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吧。”

宣慧这番话并没有让秦姝忆放松下来,反而间接告诉了秦姝忆自己的企图,也或许根本就是故意说给秦姝忆听的呢。

秦姝忆自嘲的笑出声,故作失落道:“是是是,就我这么点出息,要换做以前,还有身份拿得出手,现在离了家,还得多奋斗好多年说话才有分量。”

宣慧今天的表现,也让秦姝忆明白了什么叫语言的艺术,以及防人之心不可无,殿内就有几个冤种作为前车之鉴。

两人之间一时相顾无言,也可能是秦姝忆单方面觉得,毕竟宣慧整个人十分地放松,还有心思拿出棋子一边抬头观星,一边在石桌上摆各种星图。

秦姝忆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陷入了沉思,明明都是看的同一片天,怎么感觉宣慧看到的,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样呢。

不知过了多久,秦姝忆耳边突然听到掌门有些飘渺的声音,“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不进来。”

秦姝忆下意识将目光投向还在摆星图的宣慧,只见宣慧瘪了瘪嘴,随即便将棋子都收起来放回储物袋,随后起身,对自己道:

“走吧,该咱们进去挨骂了。”

秦姝忆依旧跟在宣慧身后,先前压在心中的沉重忽然消散,既然无法改变现状,那便只能暂时改变自己了。

两人进去后,掌门依旧端坐在上首的案桌后,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背后的八卦图画像在烛光下仿佛散发着黑白光晕,洒在掌门烟紫色道袍上,让掌门看起来隐隐与这片空间相融。

宣慧率先对着掌门行礼,随后直接将蒲团挪到掌门旁边,秦姝忆与掌门不熟,行礼后便坐在下首的蒲团上,默默看着宣慧接下来的表演。

“师伯,这是我师父的意思,我只是听从师命,你要骂就找我师父,骂了他就不能骂我了。”

宣慧扯着掌门的衣袖来回摇晃好似撒娇,可是语气甚是理直气壮。

掌门抽了几次都没将自己的袖子扯出来,最后只能放任宣慧的行为,叹了口气,十分无奈道:

“好了好了,又没说要骂你,下次这种事情,就不能提前给我通个气,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吗,还有你那个师父,我都不想说,给我发传讯说自己病了来不了,什么病能让一个炼虚境的真君不能出门了?还有这些长老,一个个都不想教弟子,……”

秦姝忆原以为掌门是一个仙风道骨、字字珠玑的得道高人,谁能懂面前这个碎嘴子,前一秒看着还与道相合?

再回想一下自己见到的长老们,抠门、扮乞丐讹人、为了只灵鸡从黑水泽跨越半个宗门逮人、把惹自己不高兴的人压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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