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小院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人的身影。
九婴抬头望去，来的不是叶璃，也不是此行中上清派弟子的任何一人。
最先进来的那名人类一身淡金色门派服，腰间与叶璃一样同样悬挂了一把剑，玉面如玉眸色冷寒。
随之其后的是一堆鱼贯而入的人类修士，这些修士们穿着各自门派的服饰，无一人是九婴熟悉的面孔。
“擅闯人族地界打破人妖之间的千年约定，在东溪村残杀人类，罪不可赦。”不过是一个照面的功夫，领头的人类修士便已经执剑刺了过来。
九婴踉跄地躲开，但仍被剑意伤到，一个交手的功夫，他便已经感觉出来对方修为接近化神。
如今的他遍体鳞伤，要与其对打必定不是对手。逃走或许有一线生机，但是……
他逃走的话，哪怕叶璃回来了，约定也完不成了。
他还是想要一个结局。
送出内丹，离开妖族地界来到人族，东溪村等待半年，如今的他更是陷入了九死一生的包围之中。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难道要无疾而终，连一个那名人类女子不回来见他的真相都无法得知吗？
“可否再等一个时辰，我愿意束手就擒绝无反抗。”九婴向领头的修士恳求道。
“陆玄清，妖族最擅长骗人，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信。”后头有修士听到九婴这句话，便立即跳出来道。
“是啊，他这明显就是想拖延时间，说不定到时候还有会其他妖来救他。”
陆玄清任凭身后七嘴八舌地议论，他面色冷漠不改，没有半分犹豫，已然出了下一剑。他的眼中就仿佛只看得到捉拿九婴这一个目标而已。
九婴不敌陆玄清，只能现出九头蛇蛇身。
他一现出原形，原本还未出手的其他修士便纷纷面露惊恐之色，漫天的招式迅速地砸向了九婴。
“杀了这妖邪！”
“九个头的怪物，不知道吃了多少人类，才变成这副丑陋可怖的模样！”
“小心他的牙有毒，后退！”
“他有只头的脖子上有伤，着重攻击那里！”
巨大的蛇身在院中显得十分局促，难以挪动，这让人类修士们的招式尤其容易击中蛇身。
九婴疼痛得扭动蛇身，却不愿意真正杀死那些正在攻击他的人类。
在东溪村独自等待的日子里，他也杀过贪得无厌的人。
可这一次他不能。
如果叶璃来了，看到遍地他杀死的人类……他不愿结局变成如此。
“我的境界早已跌落并非圣级，不是你们的对手。不会有人来救我，我只是还有个想见的人。”九婴哀求道。
但是这次面对以蛇身九头的他发出的哀求，人类们更加厌恶了，九婴迎来的是更残忍的攻击。
陆玄清轻易地便刺中了他的七寸，将他彻底击倒在地，没有反抗之力。
“陆玄清，先砍掉他八个头，给他留一个。免得后面再生变故，他若逃走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有人怂恿道。
九婴的蛇瞳中映照出那名金色门派服剑修的身影，看他持剑一步步地走向了自己。
到此为止了啊……所以他的结局在等到叶璃之前就要结束了。
确实像妖主说的那样，他是个愚蠢的妖，是适合他这般愚蠢的妖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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