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前辈可是青玄道观宁前辈？”
燕轻行化作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眼中有着三分期待、三分忐忑、三分犹豫外加一分狂热。
这一番作态，很好的扮演了一个有些狂热的粉丝，在街上突然遇到了神交已久的偶像，然后壮着胆子上前打招呼的样子。
山巅的宁川转过身，就这么眼神淡漠的看着燕轻行，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
实际上宁川老早就发现了燕轻行，甚至在神识笼罩下，亲眼看见他化作了眼前的中年人。
就算没看到，宁川也能认出来，毕竟燕轻行这一身实力，可都是他的杰作。
看着宁川的样子，燕轻行心头打鼓，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自家师尊，不会一眼就看破了自己的伪装吧？
燕轻行的心中难免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感觉后背也开始有些白毛汗冒出来，心里更是一种七上八下的感觉。
“是我...”
就在燕轻行快绷不住的时候，宁川嘴角攥着笑意，缓缓点头。
呼...
燕轻行的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看样子师尊并没有认出自己来！
也是，当年渡劫之后，师尊实力大跌，如今自不必当年，一切都是杞人忧天罢了。
“晚辈对于前辈大名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容，实在是万幸！”
燕轻行轻声恭维，说的倒也不是假话，随后继续道：“敢问前辈，此番到此可是为了九阴山秘境？”
“不错！”
“晚辈斗胆，想邀请前辈同行，一路上顺便能请教一番，还望前辈应允！”
一边说着，燕轻行弯腰拱手，态度看上去很是诚恳。
宁川扫了一眼眼前的小徒弟，借坡下驴的点了点头，当先走下山头，回到了大路上。
此刻宁川心中有些好笑，却又莫名生出些许感慨，也没有去揭穿燕轻行的身份。
一路上，两人看似并肩而行，可实际上燕轻行要落后宁川半个身位，更像是他的随从跟班一样。
“前辈，有句话晚辈不知道当不当问。”
“有话直说便是。”
燕轻行脚步放缓了一些，深深的看了一眼师尊背影，这才问了出来，“宁前辈曾经如日中天，更是触摸到了传闻中的半圣之境！”
“可奈何天不作美，当年沧澜江上，大道根基受损，道心破碎，修为更是一泻千里...”
说到这里，燕轻行停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宁川，见他没什么反应后，才继续道：“从绝巅的真吾十劫境无敌者，到现在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小观主，宁前辈是否感觉到变化。”
听到小徒弟这话，宁川表情却依旧平淡，好似他话中说的并不是自己一样。
宁川一边往前走，一边斟酌，片刻后才开口，“天下者，得之艰难，则失之不易，得之既易，则失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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