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折腾

有人说人生就是不断折腾和升华的过程。

对道缘而言，他就人生就是在不断抄录和加录佛经的路上，偶尔得闲给慕清冉带些吃食，被他师叔发现自然是又喜提五十卷经文。

他本人倒是乐此不疲，总觉得师叔是在磨砺他的心性，时不时逗弄慕清冉，见她跟小咪一样的反应，心底某块地方不自觉柔软了些，在这枯燥乏味的诵经打坐中，也有了抹别样的色彩。

对慕清冉而言，她的人生就是在不断被崇凛呵斥和安慰的路上，偶尔半夜趁着夜色潜入崇凛房中，猫影嗖地一下扑到崇凛怀中。在崇凛已经变成人不可毛毛躁躁的呵斥下，暂且妥协，至于下次还会不会再犯，只有下次才知道了。

慕清冉起初半夜还是会不由自主化作人身，有时甚至连猫耳都没收回，在崇凛一遍遍训诫威胁中，她已经渐渐学会了该如何控制，哪怕是在梦中，也不会突然化形。

对于崇凛而言，他的人生就是在不断参破佛理中偶尔管管那只无所事事的野猫。野性难驯，除了基本的打坐诵经讲授佛理之外，他还会抽空给她讲讲为人最基本的一些道理。

他会教她明是非，辨善恶，识好歹，知良莠。让她心存良善之时，也懂先自保，不至于在今后无他的漫漫人生旅途中，被人轻易欺负了去。

他会教她修生养性，立身处世的道理。不指着她能有多大成就，只希望她往后无他相伴，一世无虞罢了。

在这样不断折腾和停下来等待折腾的循环想错过程中，中元节已近跟前。

往年这个时候，崇凛都会入宫讲授佛理，今年自然也是不例外，唯一例外的就是已经化作人形的某猫。

崇凛本不欲带慕清冉同去，可是在她软磨硬泡之下，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他略一思忖，让她去宫中涨涨见识也是好的，而且平日有自己护着，经过这段时间的教导，也不至于毛毛躁躁闯出什么祸事来才对，也就随她去了。

而慕清冉经过这段时间崇凛的悉心教导，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事无巨细，她虽不至于样样皆知，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她也知她和崇凛这般于礼不和，为世人所不能接受，但是她是猫又不是人，不是吗？在一番自我安慰自我解释下，她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