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百无寂寥的玩乐,仿佛左右腿晃动一端悬空的石板,实在缺乏过多的意义。

若屈泽川要他,在迷思中,向自我寻求可能的答案。

那么作为现实主义者的少正明华,只能想起如此无趣的往昔。

因为他没有更小的记忆。

仿佛他生在一辆战车上,就是要去见了少正明夷,在黄昏的幕墙下,成为他的家庭新成员。

而在此之前的故事,或许之于他,也仿佛生前与死后的故事,或许也存在,但似乎没有更为直接的显现,也缺乏更为直接的意义。

就仿佛,他将椅子翘起来,只用一个支点来维持平衡。

他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悬字。

上古的人王,还有昭武君,不也是如此玄而又玄地,只用少数用于背书的武力,就说服所有人接受了新的秩序吗?

县是如此,都司也是如此。

但对于这样一个被他使用,无足轻重的椅子。

唯一可能留下的,只有在超出设计使用范围的、不正常的受力中,大幅缩短骨架的使用寿命。

真是不幸啊,椅子。

真是不幸啊,我。

真是不幸啊,我的父母。

在那个瞬间,他的确开始怀疑。

他在过去所经历的一切,在记忆之中的真实性。

时间是线性的存在,可记忆却并非如此,因为记忆只存在于现在。

那么他所记忆的就是真实的吗?

在某个瞬间产生的胡思乱想,被记忆延续到下一个瞬间,而后又渐渐消散。

所谓的迷惑,梦境,最坏的结果。

甚至世界再诞,也只在一个瞬息之间吧?

再过一段时间,在接触可知论与不可知论之后,少正明华或许就会接受无必要而不增实体。

他会愿意接受这一个预设,来作为先验性的真理。

他不可能这样想,说什么因缘法界,又讨论什么空境神明。

再者,他既不愿意接受礼法的规范,也不愿意将自己融化在道之中。

那么,或许只是作为一种赶时髦的思维实验。

再将这种思维实验外化成行为准则,不就可以很轻松地为自己开脱了吗?

因为他可以只相信物质,在物质之外,什么都没有。

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么并没有被认知到的,模棱两可的实体,自然也是不必要有的事物了。

基于这一点,原本只是一种用来规范思想的工具,其实只要稍微地扭曲异化,就可以作为另外一种只是用来赶时髦的玩具了。

是在什么时候呢?

他坚定地成了无趣的现实主义者。

他向谁述说着。

连自己都不相信,只是出于有趣和好玩编织出来的谎言。

他就对另外一个人说。

人类的思想有时是危险的存在,在探索的过程之中会越向不可知的轨迹。

故而先贤或要教化德行,映照温情脉脉的社会氛围,或要掺杂驭民五术、不灵则诛的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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