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泽川专找偏僻曲折的道路行驶,或许是为了拉长行驶的距离,或许是本就如此,毕竟曲径通幽。
他要去幽静的地方,正是不好去,所以才幽静。
这可是逻辑的循环论证,还是明夷从他那个笔友学来,又教给他的。
但再漫长的旅途也终迎来终点。
在无话可谈的沉默中,等待两刻钟。
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屈泽川领着少正明华前往目的地。
少正明华与屈泽川,在夜雾气与淅沥的雨中,站立在石板铺成的平台上。
视野的远端有一座三层,没有招牌的木楼,只有方格般的小窗。
木楼左边是一条小溪,右边被柳林掩盖。
少正明华向四周远眺,但除却毫无意义的草木,只有无边无际的夜色。
木楼关闭的窄门——为什么是窄门。
总之,之前站着两个玄色岳衫的持戟卫士。
大概在乌丘进入视野,并停下时,仿佛木塑的阴影就活动起来了。
其中一个卫士向门后施加低语,另一个则给予繁琐而怪异,看起来毫无意义的古怪行为。
他们俯身双手握住门环,打开了厚重的窄门。
窄门后,是没有前台的宽阔大厅。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姿态仿佛少正明华在屈泽川走出车门后,落后他一步走向窄门般。
中年男人竭力掩盖自己表情中的愠怒,但依旧努力做出礼貌的姿态对少正明华作揖。
“先生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钟黄离,是这里的管理者。”
少正明华略显茫然地行礼回应,而钟黄离则在接受了他应当接受的礼仪之后,难以忍耐地将视线聚焦在屈泽川身上。
“你难道就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现在才回来,要是出了岔子怎么办?”钟黄离在环视之后低声埋怨。
少正明华同样将视线转向屈泽川,他感觉钟黄离不像是他们的「朋友」。
至少不是他的朋友,屈泽川言语中,所透露的我们。
好似能够读出少正明华的想法般,屈泽川优先对少正明华稍作解释。
“他是「我们」的朋友。”
“出了岔子不更好吗?不要在乎这些空头的营营小利了。”随即他神色平淡地转身,望向钟黄离。
钟黄离在想起什么之后,愤怒渐渐地从他的脸上消失。
“最好一切都像你说的那样,请不要忘记了,我们的脑袋都挂在你身上。又是在如此的多事之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钟黄离冷笑着,似是对他人劝谏、又似讽刺。
但他还是在言语施行的同时,接过了屈泽川手中的伞,转过身去引路。
“请跟我来,在事情还没来得及恶化的时候,还是让远道而来的客人稍作休息。”
“我已经准备了餐食,还有,我知道若是你不愿意的话,什么都不想说,那我也最好什么都不要问。最后,希望客人能从食客的角度上,能够度过一个良好的冬夜。”
钟黄离,这位神色服饰刻板,却又难免有几分市侩的中年男人,将少正明华和屈泽川带到了大厅的尽头。
稍作停顿后,他们又在被隔柜、阶梯、门户与屏风所阻挡道路中左右穿行。
随着脚下路途不停地向前延伸,少正明华感觉木板略显崎岖、石板太过坚硬、地毯太过松软。
地面还仿佛沾染了,不知从何渗进来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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