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和西河交汇后的诸多支流,联系着龙川县北城。

其中的三岛社,直到两年前,还作为重要的物流节点,通过诸多水道与水渠,在经济和自然上,连接北城的各个社区。

天水阁作为权力的羽附,向来是封闭的。

这是天水岛北部礁石区域的标志建筑,在较长时间中。

在又一个拥有者垮台后,迎来新的主人。

道子迤迤然地住进天水阁,甚至将之作为自己的南海都尉府所在,正好应了风闻中,好华贪食的私论。

共和三十二年九月廿七的夜晚后,龙川县的情况随着道子决绝酷烈步伐,对一部分人越来越压抑。

认为己身言行理所当然,作为压抑对象的数个派系。

既为新靠山崩塌,而感到不安,又为对老君主谄媚,无济于事而恼羞成怒。

自从天水区开始的这一区块,水道已经暂停通行使用,竟也仿佛沦为水渠,任由桃花缓缓地飘落、堆积,又捞取出来作为花肥。

至少小生产者和社区内部的一般经济体系,并没有受到多少动摇。

就算在宏观视角中,原本在水道中承接的运输任务,也都随着新修建的高铁转向陆路。

或者,由其他地方的,其他水路承担。

对于置换的工作,当然也有考虑经济的做账。

但对于被置换的产业,就不在做账的范畴中,他们是需要剪肃的,腐败与冗余的枝叶与果实。

虽然其中得到了各个学派,官吏体系,在较少干扰下,非常专业,同样也很有效的长期规划。

但在舆论上,还是在道子独断制定和执行。

而道子独断规划的结果是,龙川县北城天水、虞谷、三河、化龙、遗珠五区商贸快速萧条。

但是,在舆论上,这个但是的好处,似乎又与这个独断的小军阀,没有多少关系了。

在道子与南城和南海代议者,就南海和南海之南的产业和产缘,达成协议后,数次政治变动中,南海的贸易秩序反而得到了增强,重量与结构,也有所增益。

随着派阀崩溃,自北城开始,到龙川县,辐射到南海郡、交州,社会治安和经济结构——尤其是不符合道德与律法的部分,都有显著改善。

舆论,非常有趣的舆论,其实戴综更喜欢看反对意见。

但即使他从来没有制止,甚至在旁观中,悄无声息地对各种反对者推波助澜。

但是反对的声音,还是越来越无趣和无力。

说到底,不抵挡他的,就是帮助他的。

那么,如果他一直前进,一直破坏既得利益者的秩序,甚至是他自己的秩序,不就有人来抵挡他吗?

卦象是阴阳的流转和天地的呼吸,当他的故乡,岳阳在数十年的经营中,竟然逐渐占据了产业的上游,甚至是教育、医疗、文化和电子技术等重要产业的上游。

那么,就算没有积年旧怨,和许多的政治因素,春申君麾下,永远不会餍足的魇鬼,也自然地会,在进食和觅食的过程中,仿佛战车般产生碰撞与冲击。

所谓的战争,大概就是如此吗?

其实,戴综在不作为道子的部分,他一直很期待,谁能够在重量上胜过他。

即使德行和仁义要稍差一点,但只要能够胜过他,敌过他,代替他的位置。

那么,他就可以从卦象变成真龙了。

真龙不是可以藏起来吗?

只要他不需要负那些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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