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逆流……算了,你觉得我写得怎么样?”
屈泽川继续折叠着纸张。
“在那之前,你又觉得自己写得怎么样?”
少正明华面露难色地回答道:“不客观、不全面、不严谨,但是学生不正是如此吗?”
“不合时宜的客观同样是不客观的,绝对的客观则根本没有生命力,毕竟人类本身就是主观的。”屈泽川撕下了纸张的后一小半。
“如果你对经院拥有足够了解,就应该知道书中结束了九世之乱的嵩君与帝昭阳的故事,以及蛮夷论的论述。”
“思想体系最忌讳的在于形成了逻辑的闭环,或者将道理说尽以至于让他人无话可说。”
屈泽川将纸张折成飞鸢,对准明鱼的后脑勺。
“而在社会的层面上,道德是社会的黏合剂,但不能置于社会之上,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思想不能置于意志之上。”
纸飞机精准击落了明鱼的耳机,并在她脸上划下一道血痕。
屈泽川这次听清楚了,她的耳机根本就没有音乐声,只有寂静,和来自虚空的祈祷呢喃,就在不久之后的未来。
“成王败寇、王成寇败、强成弱败,但是群体和个体的理性和感性都是需要辩证看待。”
屈泽川将剑略拔出木鞘。
“需要确定的一点在于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我认为这才是问题能否开始的关键。”
青鱼用手指抹过脸庞,让剑气和伤口都快速消弭。
“既然命运愿意赠与我正确的道路,为什么却总是在半途平添波折呢?”她长长地叹气、抱怨。
“我不会说,你的言论太浅薄了。”屈泽川依旧如此。
“但我确实认为,这没什么意义。”
“析言破律,乱名改作,执左道以乱政,杀。”
“你们这些春申乱党、五通神类,在北方被道君屠了几次难道还不知道安分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真不敢因你的身份杀你。”
“你最好给我一个恰当充分的解释。”
是谁需要给他解释呢?
但是,少正明华只觉得战车依旧在平缓的山间的道路上行驶,没有因为屈泽川的行动和吹过竹林的风声扰动。
“这是很难做出解释的,但如果你真的想要寻求解释。”却是召冶整理言辞。
“我只能以一切尽在不言中作为回答。”
“法部的那一位来奔丧了吗?”屈泽川肯定地追问。
召冶没有回答,这种情况下应然、实然、客观、主观、正确地搪塞问题,远不如沉默巧妙与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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