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韫似乎很可怜这个小妹妹,张开手臂想去抱抱她,却被她躲了开去,倒像嫌弃似的——阿重在一旁皱了皱眉头。厌武解释说,这孩子是被他从虎口下救出来的,也确实不知道名字,看她个头这么小的样子,就叫她“小小”吧。
小小自然得和灵韫睡一个屋。为了让她能有个全新的开始,灵韫甚至为她烧热水洗了个澡。阿重帮着灵韫劈柴烧水的时候,忍不住提醒她:“那个小小看起来挺凶的,灵姐姐不必对她这么好。”
灵韫却回答:“她刚刚才被师父从饿虎嘴里救下,可能也没有了父母了,看起来凶,也是一种自保吧?何况,阿重当年也很凶啊!”
阿重一愣,想起自己的过往和秘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我想小小会是个通情达理、甚至聪明伶俐的丫头的!”灵韫笑着说。
阿重撇撇嘴,他也只能希望,随着大家一起生活的熏陶,小小能有所改变吧。
如今,只有崇明一个人跟着厌武一路西行,终于将进入西羌范围内。
他陡然想起前世在初入此地后遭遇的高烧乏力、上吐下泻的日子,不禁打了个激灵——虽然他的意识是个成年人,但此时的身体毕竟还是那个十三岁的少年,还没经历过瘴气,保不齐还得来一次那种痛苦历练,而现在灵姐姐也不在身边,怎么敢指望师父来照顾自己呢?
他有意识地在翻山入林的时候观察道路两边的植物——当年跟着灵韫学的二手医术还有些印象,他随手采了一些能抵御瘴气侵袭的药草,放进嘴里干嚼。有的药草味道实在不好,涩得他不得不吐掉、大口喝水。
厌武听见他发出奇怪的声音,便回头看去,难得流露出关切的眼神问道:“怎么了?是水土不服吗?”
“不碍事,不碍事!”崇明连忙摆手,不要厌武走回来。如果他看见自己吐出的药草正是对症之药,可怎么解释自己未卜先知或者颇通医道呢?
厌武迟疑地顿了顿,说:“第一次来西羌的人常常会有中暑或发烧、腹泻等症状,你要当心。”
“啊!是吗?哈哈,好的!谢谢师父提醒!”崇明都感觉到自己的演技浮夸了,幸好厌武回过头去,继续上路了。
凭着那点预服的草药,崇明一路上果然没再经历所谓的常见症状。师徒二人进到药庐,一切还和前世一样的布置,这让崇明唏嘘不已。回想前世,恐怕最自由又单纯美好的日子便是在药庐学艺的那三年。
书阁、药间、柴房、卧室、小院,逐一望去,仿佛还能看到灵韫跃动的身影、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
厌武看着他魔怔了似的表情,压下了原本想说的话,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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