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安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叶景澜腕子上,叶蓁亲自沏了壶上好的白茶过来。
腾腾香气都盖不住李煦安身上的檀香,像是从骨头里散出来似的,一举一动或轻或重的勾着人心弦。
她想,若这世上能有人帮到景澜,那个人一定是李煦安。可她又深知自己不愿和他有过多过深的来往,因为她不知道李煦安三番四次救她究竟是因为什么。
若是阁楼那一晚,女子的贞洁和他的道根一样重要,他动动手指就能解决自己,根本用不着这样。
若是因为那块帕子和自己那句威胁,就更没必要了。
叶蓁自认没有让他惦记的东西,所以更不安。
叶景澜可不这么想,他终于有机会和国师大人近距离接触,他的发簪、道袍、桃木珠串以及腕子上的银镯,每一样都让叶景澜挪不开眼,每一样都能脑补出一段神奇而惊心动魄的故事。
“现下可还疼?”
李煦安问了第二遍,叶蓁实在看不下去掐着叶景澜腰侧,“二爷问话呢。”
叶景澜回神,疼得嘶出声,意识到自己失礼,忙道,“二爷的药很管用,现下坐着挺好,刚刚走了两步还是觉得疼,但比之前好很多了。”
叶蓁看他眼睛都快开花了,心理作用比药物本身更管用吧。
李煦安神色平平,“叶公子少则疼了有七八日了,沉疴旧疾本就难好。我姑且写个方子,叶公子每日按时服用,需心平气和,效果会好些。”
他顿了一下,“若是夜里疼得厉害,可去侯府找我的弟子,他们手艺一般,但暂时给叶公子散瘀止疼的本事还是有的。”
叶蓁简直喜出望外,有了李煦安的药,崔氏再想拿捏自己便没那么得心应手了。
她激动道,“多谢二爷大恩大德,叶蓁不知何以为报。”
现在就算李煦安说要她的命,她也愿意给。
锦衣卫取来纸笔,李煦安垂首写药方,他字迹看起来···一般,和他清俊贵气的模样有点不相符,写到后头甚至有些潦草。
听叶蓁这么说,他头也没抬,“二小姐真想谢我?”
叶蓁求之不得,只要他说出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会做到。反而他不求回报,才让她于心难安。
“二爷若有用得着叶蓁的地方,我、我万死不辞。”
李煦安顿笔,看她时唇角噙着些笑,“倒不必万死,我也舍不得二小姐万死。”
叶蓁眉心一紧,下意识又往四周看,见许多百姓还在路对面虔诚祈拜,他怎、怎就又说这些容易叫人误会的话。
可李煦安一脸坦然,她就是再觉得不合适也不好说什么。
李煦安道,“待会儿我让锦衣卫送叶公子回府,劳烦二小姐去城外的锦绣花圃帮我买盆蝴蝶兰,要多枝多花的那种。”
叶蓁眼睫一闪一闪,清亮的眸子怔了一瞬,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报答。”
李煦安却很认真,“朝堂烦心事多,侯府又无人知冷暖,听闻城外春色正好,便想附庸风雅一番。”
“兰花娇贵,云追他们粗手笨脚伺弄不好,不知二小姐可愿纡尊降贵为我选一盆回来?”
他搁笔抬头,眼眸净澈如林间小鹿,撞得叶蓁又是心头一软,“我这就去。”
李煦安似乎很开心她愿意跑一趟,“晚些有雨,二小姐带把伞。”
叶蓁刚想说他多虑了,日头这么大怎么会下雨,但旋即想到他是个厉害的道士,话又咽回肚子,“景澜就劳烦二爷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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