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堂每隔十步站着一个蓝翎侍卫,饶是满园白玉兰都盖不住肃杀之气。

叶蓁独自一人进来,面上冷静,手心全是汗。

刚到台阶前就听到了秦玉浅浅的抽噎,紧接着就是刘安崩溃的大喊,“小人真不是有意冒犯秦姑娘,小人等的是···是叶蓁!”

“是她给小人传信,说失了飞虎将军的心,名声一落千丈,而小人从前对她有意。”

“是她发浪勾引小人。”

刘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叶蓁还没进门就听得一肚子气。这狗东西,自己什么时候给他传信了!

带路的侍卫在门前止步,恭敬做了个请的姿势,“二爷也在,二小姐不必担心。”

闻言,叶蓁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一些。

甫一进门就看到李乘歌站在秦玉身侧,他的外衫罩在秦玉肩头。

还真是挡不住的缘分,这都能勾搭上。

原是秦玉进了桃林,被刘安当作叶蓁,扑上来抱着人又亲又啃。

秦玉吓得又哭又叫,刘安发现自己抱错了人,可也意识到秦玉身子比别的女子更柔软,色心一起,将错就错要干糊涂事,结果被李乘歌撞见,事情就暴露了。

“叶蓁给王爷请安。”

叶蓁盈盈上前一拜,余光扫了一圈,没发现李煦安,但隐约能闻到檀香。

豫王身后隔着架山河屏风,好似专程回应她一般,里头传出沏茶的动静,她整个人便也沉静下来。

豫王长腿无处伸展,一只脚支在案几边缘,眸色虽深,口吻倒不算冷,“你与刘安刘公子相熟?”

叶蓁眼观鼻鼻观心,“不熟,从未来往。”

刘安心都碎了,当即反驳,“前年上元节,咱们在街头见过,你还与本公子抢了一盏兔子花灯,你忘了?”

叶蓁看都没看他,“猜诗谜赢花灯,抢灯的人那么多,我确实没有印象。”

“胡说!你当时拿了花灯还冲我笑,跟我赔礼。”

“赢了灯的人都会和大家客气两句,刘公子想多了。”

叶蓁寒冰似的态度让刘安觉得自己仿佛被万箭穿心,但又确实反驳不来,再细想,当时叶蓁含笑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并未在他身上停留。

“可、可你刚刚让人给我的字条是怎么回事!”刘安声音都发颤了,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张揉皱的信笺,落款是叶蓁。

叶蓁远远瞟了一眼,嗤笑道,“我若真与刘公子有往来,你怎会不认识我的字迹?我便是用左手写字有没有这么丑。”

“将给你送信的人找出来细细查问,或者让在场女眷都写一份过来比对,便知是谁给你的了。”

她的气定神闲衬得刘安越发像个跳梁小丑。

“你、你···”刘安捂着胸口,眼睛几乎跃出眼眶。

冒犯秦玉,惹恼豫王,他都没现在这么破碎伤心,自己为她收了心,这一年半载更是挑灯夜读,只盼有个功名,往后能见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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