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上午开车来愣是只字不提还给她,这会儿还得她自己拿。
祁郁不敢让她再点火,从她肩头抬起头,站直身子,那双眸子落在她羞愤的脸上。
眼神无奈:“反了。”
说话时,他从另一边裤兜里拿出了车钥匙,眼底带着几分揶揄:“放心,我不跟你计较。”
计较什么?
计较她碰到了他?
南倾咬牙,怼怼属性没藏住:“是你让我自己找的,自然没有计较的道理。”
“再说了。”她忍不住小声嘟囔:“人体结构都一样,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话出来,祁郁额头狠狠一抽。
“都一样?”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的看着眼前倔犟的人儿。
她这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她解剖台上的死尸?
祁郁突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他自认,这张脸还算有几分姿色。
怎么到了南倾这里,就成了满身惨白的死尸了呢?
南倾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话对祁教授的杀伤力,认真点头:“从医学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话落,她抛了抛手中的钥匙:“祁教授,回家吗?”
祁郁拿她没办法,却是展开长臂看着她:“喝了点酒,走不稳。”
胡说八道。
他刚才朝自己走来不是很稳?
但接触到男人眼底的醉意,南倾终究是没说话。
主要是,她并不觉得祁郁会这么无聊幼稚,装醉骗她。
主动让男人搭上自己的肩膀,南倾扶着他往外走。
祁郁舍不得把所有重量放在她身上,只是微微往她那边靠。
看起来更像是他搂着她离开。
打开副驾驶车门把祁郁放进去,南倾驱车返回公馆。
路上,祁郁的手机响了起来。
南倾看了他一眼,原本闭目假寐的男人拧了拧眉,似乎不满被铃声吵到。
南倾友情提示:“祁教授,电话。”
祁郁叹了口气,睁开眼,接通接通电话。
“喂?”低哑的嗓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南倾不自觉多看了他一眼,不同于她专注与死人打交道,沉浸在自己的职业里乐在其中。
祁郁这几天身边围满了各种各样的人。
刚调到南城,就遇到了这种连环杀人案,政权都还没握熟的他就要参与高密度工作。
同时还要每天应付各种各样的人,交涉之中耗费心神去接收突然涌来的大量人际关系。
连续几天的超强工作,又是需要高度清醒理智的工作,又是不得不交涉应酬的酒局宴会。
他总是以完美高知形象示人,以至于让人忘了,他也是肉体凡胎。
看到他眼角的青黑,南倾垂眸,难免心疼。
得有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祁郁这般完美?
祁郁的电话是关于工作的,哪怕疲惫,他还是坐直了身子,从一旁找到电脑,一边通话一边处理工作。
一路上车厢里都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南倾也再次见识到了他的专业度,再大的问题,在他这里都能被轻松化解。
车子抵达公馆,南倾回头看他。
祁郁低声叮嘱了两句,结束通话。
他的衣领在刚才的通话中被随意扯开,领带有些凌乱的挂在微敞的衬衣前。
庭院的光影洒落在他身上,一身矜贵的男人莫名多了几分野性。
南倾收回视线,率先打开车门下车。
祁郁将电脑收好,拉开车门下车,第一时间去寻找南倾的身影。
南倾走过来,半握拳将自己的手递给他,想搀扶醉酒老男人。
男人却直接将她半握拳的手包裹在掌心。
温热的体温,在寒冷的夜里通过手背传来,南倾睫毛轻颤,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祁郁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一手拎着电脑一手牵着她,就往屋内走。
南倾要笑不笑的扯唇,这会儿倒是能平稳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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