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姐姐,你的手上全是灰尘,烟灰染的黑呼呼的,就这么唔我嘴上,你就是这么为我好的?”姜清月大声叫着,不满的控诉。
夏秋这才反应过来,瞧着对方嘴圈染黑了,再瞧瞧自己的掌心,一时尴尬的搓搓手,笑了起来,“一时情急,快去舀水冲洗冲洗,咱也别断案了,赶紧收拾好咯,免得管事的回来瞧着,怕是真要挨骂了。”
姜清月撇撇嘴,一脸委屈的朝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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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院,是整座杨府正中的主院,也是老爷和大娘子的住所。
四方的院落,中间砌了一小座荷花池,此时里头的荷叶开的正绿,阳光洒在上头越发的发亮,尽是一片春日的景象。
两边围着长廊,上方赤红楠木,雕刻着精致花纹,廊下丫鬟小厮各自忙碌着。
正堂传来阵阵香气,主人家正在用餐,正厅大桌上,一桌子精致菜肴。
白炸鸡,红白熬肉,石首玉叶羹,豆腐羹,蜜桃饯等等六七个菜品。
“官儿,晌午之前你在做什么?”王氏优雅的用着餐,淡淡的发问。
杨官夹筷子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又淡定的夹了一筷子鸡肉送进嘴里,囫囵几下,啧啧两声,给出几个字的评语:“今日味道淡了些,悦来酒楼的师傅手艺不稳定啊。”
王氏听闻,脸色沉了沉,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帮着倒了杯茶水。
跟在主人家久了,尤其是月香这种贴身丫鬟,察言观色已经成为了本能,她站在大娘子身后,光瞧着背影也能发觉,大娘子生气了。
杨员外坐在对面轻咳了一声,朝杨官使了个眼色。
杨官不以为然,“做什么?这几日除了给娘请安,就是囚在修身院,我还能做什么?”
“所以你就一把火烧了伙房?”王氏语气嗔怒,她可是在廊下亲眼见着了,隔得虽有些远,终究是自个儿亲生的,化成灰也能识得出来。
还有,事后,伙房张管事向她回报的现场的情况。
再者就是,他贴身的小厮,去通知伙房出门采买吃食的小厮,要求定悦来酒楼的饭菜。
她眯眼瞧着,眼前的儿子,十六岁之前分明是个温文尔雅,知事明理的好儿郎,自那年远赴京城赶考,回来便消沉一段时日,后来便是酗酒,浪荡,逛花楼,直到现在声名狼藉。
前些日,好不容易请了媒人好好的介绍一番,对方是盐亭县东头盛家的女儿,原本就是门当户对的亲事,他却跑到月香楼吃了一顿酒,故意大闹一通。
好巧不巧这事传到盛家去了,哪有说亲期间的好儿郎还逛青楼的。
人家知道后那是说什么也不同意,将婚书彩头一并打发了回来,她这才下令将其禁足。
其实也不是这一次,两年前……一年前……这回……
回回都要闹上一次,也不知道这孩子是着了什么魔。
这才没两天,就一把火烧了屋子。
“娘不让我出去,我派院里的卫七出门,给我定些吃食都被门房给拦了,策略倒是下流了些,要不修葺的银钱从我生活费上扣吧。”
“我吃饱了,先回修身院了,爹娘慢慢吃。”杨官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优雅起身,朝院外走去。
留下王氏气黑了的脸,杨员外在一旁也不好做声,自家夫人脾气他知晓,此刻只能待她冷静些再与她说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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