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最后一个骑兵被子弹追上,世界又一次死一般寂静。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死人死马,洁白的雪原被染得黑一点红一斑。
汤泽跳下车,猛然看到前挡泥板上挂着大块碎马肉,瞬间想起村里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
就这么一下,血腥味后知后觉扑面而来。汤泽一个没忍住,哇哇大吐。
开枪杀人,其实并没什么感觉,因为大多数情况根本就看不见目标中弹。但这种近在眼前的血腥,完全是另一个概念。
“习惯就好。”姜文博拍着他的后背,帮他捋顺气息。
汤泽吐得面色蜡黄:“听这口气,你还很习惯?”
姜文博笑了笑,维和时候这都是小场面。他拍拍汤泽的肩膀,转向其他人:“收集武器弹药!注意给尸体补枪!”
“啊?”汤泽不明白,穿越众有56-2,要这些火帽枪干嘛?忽然,他顿悟过来,这是储备缴获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雷达继续警戒,其他人都散开打扫战场。
打了胜仗,大家士气很高,一边捡枪一边还唱上了:“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就连补枪的枪声,都成了合拍打节奏。
汤泽缓过劲,和谢裕结成一组,一个负责捡装备,一个负责补枪。
不一会儿,汤泽身上已经五花大绑,挂着马刀、马枪、子弹盒:“这感觉,好像咱们真的是八路游击队呢!”
“当年老李要是有咱这装备,他特么敢打东京!”谢裕收起枪,扛起一支马刀,“补枪太浪费子弹,我用这东西!”
两人又走向一具尸体,这位仁兄大概是被狙击榴炸死的,全身是血。
“送你一程,撒哟娜拉!”谢裕举起马刀就要戳下去。
谁知尸体突然睁开眼睛。
“小心!”汤泽大吼一声就要端枪,却被身上的零碎绊住。
就慢了不到一秒,谢裕挨了一记扫堂腿,猝然摔倒,接着被锁了喉。
汤泽慌乱中终于拽出枪,却发现刀刃紧贴着谢裕的颈动脉,随时会切下去。
伤兵面目狰狞,疯狂地骂着什么,勒得谢裕直翻白眼。
汤泽的手止不住发抖,刚才祠堂CQB打得那么稳,这会儿却心慌得厉害,因为这伤兵勒着谢裕拽来拽去,根本无法瞄准。
“你滴武器滴放下!”心急之下,连协和语都蹦出来了。可另一个世界的鬼子,怎么可能懂协和语。
“老特务,你干他呀!”谢裕挣扎着挤出一句话,气都快跟不上了。
忽然,汤泽心生一计,把枪一扔,抽出马刀。
“来!单挑啊!”汤泽摆出了一个打棒球的姿势,他是真的不会玩刀。
这一幕大概刺激到了武士的虚荣,伤兵的胳膊竟然松开了。脸都紫成茄子的谢裕,身体歪倒下去。
“吆西!吆西!”伤兵打量着滑稽的汤,摆出了不知道哪个剑道流派的起手式,脸上露出“你完了”的坏笑。
我完了?谁玩谁啊?!
汤泽突然扔下刀,一个翻滚,枪已在手。
哒哒哒……伤兵被子弹开了三个眼,彻底死透。临死之前,他还直勾勾盯着汤泽,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卧槽你姥姥的!”汤泽照着尸体又补了一枪,这才想起谢裕,“侯爷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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