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也不算他设计,不过是顺水推舟。

“我也不是泔水桶,什么脏东西都想倒给我。”他语气里带着冷意。

霍南誉以为亲自向正德帝求娶三公主,婚事就算定下了。

可等了几日也没收到圣旨,再去礼部一打听,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回想这几日不时就撞见二公主,正德帝却不再提三公主,他就猜了个大概。

霍南誉也不是多好脾气的人。二公主再来找,他就严词拒绝了。

但到底是将她想的太好了些。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他应正德帝的口谕伴驾,一同去皇觉寺上香。

午膳时,小沙弥“失手”弄撒了面汤。

这样的小伎俩,霍南誉这些年没遇到十次也见过八回。在正德帝的催促和小沙弥的哀求下,他顺从的去厢房换衣服。

厢房里低劣的香料对于自幼在各种毒虫中长大的霍南誉,没有任何作用。

他扔下脏了的外衫,给香炉里多添了些。

霍南誉咬了口桃子,含糊道:“西南特有的迷情香,倒是便宜了他们。”

霍南誉自幼被母亲教导:男儿的贞操也同样重要。为避免二公主乱攀咬人,他还体贴的引了一群官员及家眷来为自己证明。

像是没有看到正德帝和皇后难看的脸色,他为难道:“公主的私事臣下不好议论,只是来时母亲再三叮嘱,娶妻家世高低都无妨,须得清白贤惠。若三公主……母命难为……”

二公主已废,正德帝又岂能叫他再推脱与三公主的婚事。

当即压着火气,道:“嘉宜自幼听话,行事规矩,与你再般配不得。”

当日的事情,皇后虽下令不得外传,但人多口杂,还是没捂住。

皇后自不会同意将二公主嫁给一个侍卫,从朝中挑了个没落勋贵家的幼子,赐了婚。

二公主见过那人后,又哭又闹。

她之所以会缠上霍南誉,就是见他长得好。那人不过中人之姿,连她身边侍卫都不及,哪里能愿意。

然而这回,皇后却没惯着她。

一天两道赐婚圣旨,同是公主,际遇却全然不同,实在叫人唏嘘。

霍南誉吃完桃子,拿起帕子细细擦拭手指。

“我这招,估计把那位气得不轻。”

想到什么,他又忽得一笑。

“当时盛京都传我回来要与你龙争虎斗,那位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吧!”霍南誉说,“我同他认罪,说了私自去鹿鸣书院借读的事。他嘴上说着无事,面色可丝毫不像是为我高兴的样子。”

任由他说着,裴泓之始终没有搭话。

只在最后道:“京中的事情,也该告知令慈知晓。毕竟是婚姻大事,他们虽不能进京来观礼,也不能被蒙在鼓里。”

霍南誉收了嬉笑的神情,应下。

“我知晓。”

不单是给老头子和母亲去了信,老头子的幕僚他也去消息给叮嘱过,务必会加强人手,保护好西南王府上下。

月上树梢,裴泓之终于搁了笔。

霍南誉与他并肩走出书房。

“曾经并肩的好兄弟,终是成了彼此防备的对象。权势啊……”霍南誉叹了口气,顿了顿,问,“裴泓之,你我呢?”

裴泓之没有答他。

两人安静走到分叉口。

裴泓之脚步不停,往自己院里走。

“我的立场,始终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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