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大人,二郎君喝了你府上准备的解酒汤便中毒了,此事,你作何解释?”

后室,被李玥妩强行催吐几回,后头只能吐出一些酸水的霍翊安, 面上稍稍有了血色。

护卫长按着李玥妩的要求,从厨房要了一碗加了白矾末的蛋清走了进来。

霍翊安看着逼近的海碗,身子不断往后缩。

他眼里还带着泪,面色苍白,哆哆嗦嗦的开口,语气中满是祈求。

“我已经好了,不用再喝了吧。李娘子,真的不用再喝了。”

李玥妩表情冷漠,给护卫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

护卫长看着霍翊安的眼神里有心疼也有担忧,唯独没有心软。

腥腻的蛋清入喉,霍翊安身上的每一寸肌理都在拒绝。

不待一碗灌完,他先偏过头欲吐。护卫长眼疾手快,钳住他的下巴,接过丫鬟递来的温水,一并都灌了下去。

后室的味道太冲,官员们早早就出去了。

没了丝竹管弦,宴客厅显得格外的空荡。故而通判质问的话,也格外清晰。

知州愣了下,全无畏惧:“许是他自己误食了旁的东西,正巧宴席上发作了。到底如何,还待本官调查过才能知晓。”

通判道:“知州大人牵连其中,怕是不便再调查此事了。以本官之见,大人还是暂居府中,待此事禀明知府决断后,再做打算。诸位的意见呢?”

十数位官员相互看着,片刻后,纷纷低头。

知州看着尽数站到通判身后的官员,怒极,喝道:“本官才是襄州的知州,尔等竟敢以下犯上!”

通判冷笑,反问:“最先以下犯上的不是大人您吗?”

外间事了,请了半个时辰的府医也才姗姗而来。

通判跟了上去,瞧见平躺在榻上,胸膛起伏微弱的霍翊安,脚步顿了下。

应当是不成了吧?

中了砒霜,大夫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想必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府医仔细看过后,捋了把稀疏的山羊胡,道:“是砒霜之毒,好在分量极微,并未祸及性命。老夫开个方子,两碗水熬做一碗,为其服下。再用上几副,便无事了。”

门口的通判和崔节度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娘子。”

护卫长看着霍翊安服药后睡下,才从后室退出来。

里面的味道着实有些难闻。即便被清理过,也久久不能散去。

“可要将郎君送回院子?”

“不必,他眼下不便挪动。”

李玥妩立在平台上。宴客厅建的高,几乎能将大半襄州城收入眼中。可惜此时已过三更天,城中灯火寥寥,并无甚好看。

官员们都散了,此地只有霍翊安的护卫们守着。

“郎君他……很是不易。”护卫长突然说。

李玥妩没有问,他也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他母亲是胡人的探子,一次意外怀了王爷的孩子。王爷的至亲都丧命胡人手中,他特别痛恨胡人,也对郎君……若不是世子,或许郎君早就不在了。”

那时霍南誉也才八岁。

起义军每日向前朝旧都推进,他一边要跟着观战,一边还要照顾襁褓里的弟弟,实在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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