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中午在金泉餐馆吃的东西在胃里好像还没完全消化,所以她虽然很累,但一点胃口都没有。洗漱完毕,她吃了一些水果,权当是吃了晚餐,给孩子做的饭菜冰箱里还剩了一些,她也就懒得管小哥俩儿晚上吃什么了。

敷上面膜,她静静地躺在床垫上,想着白天开车时的惊心动魄,想到Helen夫妇的大house,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想到未来的那些计划:考驾照、看房子、办贷款……想到还要回国办理各种手续,开证明、做公证……

“唉,我这是为什么啊?看来,当初中介谈的出国移民多么美好,我真觉得自己是被忽悠了,也不知道晏铭杰此时在做什么?我估计,一定和他的媳妇坐在海边欣赏着落日的余晖,也不知道,他此时是否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婉晴张开思绪的翅膀,在她充满着浪漫情调的小世界飞翔着。

每当想到这些具体要办的事情,她就感到困惑,有些心烦。但她又想,自己竟然可以驾驶租来的车在异国他乡飞驰,这算不算也是自己人生的一次进步呢?哪怕进步只是一点点,那也是进步吧?

移民对一个人来说,并不像中介忽悠人时说的那样天花乱坠,说得那样富有诗情画意。每个人在移民的现实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适,会感到困惑和沮丧,甚至失望和抑郁,因为移民对于每一个人的成长和发展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

也许当你感到沮丧、抑郁甚至绝望的时候,回过头看你走过的那些路程,你经历过的人与事,也许这时候的你已经成为了一个全新的自我。

婉晴的母亲是江浙人,特别喜欢越剧。耳濡目染,她从小跟着母亲的时候,也经常会听一听越剧的唱段,她甚至可以哼哼出一些着名唱段。

她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越剧电影《追鱼》,当时她很小,对于为什么鲤鱼变成为人,一定要被痛苦地拔去鳞片十分不解。时间久了,她也将这些东西忘记了。现在她忽然又想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那鲤鱼精“只愿拔下鱼鳞,换一个自由自在身”。可是鲤鱼精的真情也换得了张珍的真情回报,张珍说:“人间难觅一知己,你就是鲤鱼精又何妨?”

于是二人“挽手同行离苦海”,可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时候,婉晴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其实,移民,就意味着置身于一个全新的环境中,需要适应新的文化、语言、社会习俗和生活方式。这种适应过程当然会促使个人不断地学习、成长和发展,培养了自我适应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但过程是异常艰辛,甚至是痛苦的。

因为一旦移民,就意味着与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相处,这种跨文化交流,促进了个人对世界的开放态度和对多元文化的理解。但是,这一切都需要人们通过与不同文化融合,个人的视野才能够得到拓展,思维方式才能够更加开放和包容。

豆豆在《遥远的救世主》中,多次借丁元英之口谈论到“文化属性”,其实,移民同样需要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份认同和文化归属,就涉及文化属性问题。在新的环境中,个人可能会面临身份认同的挑战和调整,但也有机会重新定义自己的身份和归属感,从而实现更全面、更丰富的个人发展。

移民通常意味着与家人一起面对新的生活挑战,这就要求,家庭成员之间相互支持和鼓励,共同适应新的环境,这种家庭关系和社会支持,对个人的成长和发展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所以,回想自己走过的历程,对比Helen两口子,婉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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