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刘父来说,恐怕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情,或者领导的秘书、警卫都有可能心领神会,一番操作就解决了的事情。正当婉晴的班级为毕业分配指标争破头,人脑快打出了狗脑的时候,刘、毛一对恋人双双乘坐北上的列车进了京城。
“我一直觉得,刘红卫挺执着的,不过,毛晓峰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听说他对小刘言听计从,而且他离开部队以后,一直在京城的军队检察院工作,很早就被提拔为处级领导干部了。”婉晴说。
“唉,可是我想说的是,阶级跨越,谈何容易啊?”东明喝了一口酒说道。
小刘在京的一家人,包括那些亲戚也都身居要职,她父亲官居显位自不必提,她的伯伯、姑姑等,还有她的这些亲戚的孩子们也都是非富即贵。逢年过节,亲人欢聚一堂,小刘自然也会带着毛晓峰前去。
一个普通人,面对这样的环境和家庭,完全处于一种堪称窘迫的境遇,即使你官拜七品,处级领导,在权力“顶层”们的眼里,你就是个nothing。
当然,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具有良好的涵养,对这位朴实的小毛军官尊敬有加,但人家的客气并不代表接受你“入会”,因为你的学识,因为你的认知,因为你的家庭出身,因为很多的“因为”。
一次、两次,小毛军官对于这样的聚会感到了不自在,可是,礼数是一定要尽到的,他十分明白,自己的入伍、提干、工作、提职……等等这些因何而来?
你的翅膀永远都别想硬起来,或者说,你有翅膀吗?有的话,是谁给你的?
当年,刘红卫任性惯了,对于生父的劝说置若罔闻,爱情至上,在那个年轻人喜欢编织美好理想的青春年代,愿意坐在宝马车上哭的“拜金女”,那时候还属小众群体。“我只要爱你,哪怕你骑着‘二八大梁’驮着我,我也心甘情愿”,好像那时候这种“恋爱脑”的傻姑娘还比较多,小刘就属于这种。坚决要求父亲:要么两个人都进京,要么,我们就都留在古城。
刘父经过明察暗访,认为小毛确实也很是优秀,于是,提出“曲线救国”的方针。毕竟国家机关不是谁想进就都能进的,自己的女儿能进国家机关,也需要拜托几位领导关照才行,尚未婚配的“准女婿”进国家机关工作,这个时候好像说不出口啊!
小毛在部队服役几年后便被提干,后来去了军队检察院,又担任处级领导。单位还破格分配给小毛一套厅局级干部的住房,说处级领导住房在小毛提拔之前已经分配完毕,于是“非常不好意思地为其解决了一套住房”,而且负责房管的同志十分不好意思地说:“这套是属于厅局级干部住房中最差的那种,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希望毛处长多多担待!”
看见没有?人家是既会说话,又有眼力见儿,这样的干部今后想不被提拔都困难!
对此,婉晴也十分感慨,银行提拔干部,业务骨干想要上去,真是难上加难。而那些家庭背景深厚的,或者这种总务、行政人员却会被迅速提拔到领导岗位,他们与京城军队检察院中负责房管的干部有异曲同工之处。婉晴甚至严重怀疑,他们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专业(厚黑大学的厚黑专业)。
但是,正如东明说的那样,当今社会实现阶级跨越,谈何容易啊!
婚姻虽然不是爱情的坟墓,但婚姻之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迟早会让人清醒过来,小刘逐渐清醒了,小毛也是,于是矛盾不可避免了。
终于小毛提出:我们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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