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好了回程票,赵子衿想起了丁总曾经嘱咐的话。他与丁总的秘书取得了联系后,只身前往黄海集团酒店。

还是在那间早餐厅,依然只有丁总和赵子衿两个人,夕阳透过玻璃,如同一层温暖的金色薄纱轻柔地覆盖在丁总的肌肤上,光线经过玻璃的折射和过滤,变得柔和而温暖。光与影在他的脸上交织,勾勒出他面部的轮廓,显现出细微的阴影与光泽。

夕阳的余晖赋予了人们一种静谧而梦幻的美感,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种宁静与温馨的氛围中。

光线的变化反映着太阳渐渐下沉,透过玻璃的光晕愈发模糊,最终将丁总的面容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影之中,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流逝与自然的神秘。

“早些年,艺茹为我物色了慕容和兰馨姑娘,慕容为我生了一位小公主,目前在洛杉矶定居。兰馨这丫头的肚子很是争气啊,为我生了一对龙凤胎,住在温哥华。老哥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定期或者不定期地帮我关注一下她们的生活,我已经委托了专门的不知情人,为他们分别做了信托计划。但毕竟是山高皇帝远,必要的关怀还是一定要有的。你那天说的,我没有接你话茬,其实我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丁家当然要开枝散叶,子孙满堂,我不可能长生不老啊。人,终究有离开这个世界的一天,虽然每个人都恋恋不舍,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赵子衿不动声色,因为他来之前就预感到老丁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嘱托,但没有想到是这种事情。

清官难断家务事,他非常不愿意插手这些大企业家以及官员的家事,吃力不讨好,很多时候极其凶险,弄不好甚至会给自己惹上杀身之祸。

“你虽然退隐加拿大了,但我知道,你的能力绝不是一般律师可比的。我们接触那段时间,老实说,我认真地观察过你,我觉得你是个可靠的人,值得托付。当然,我并不是让你充当信托的监护人,而只是想请你了解她们的生活状态,关注一下孩子的成长。你也知道,我出去一趟很不容易,另外,即使出去也不方便见她们。如果你平日里多关注她们,我也放心一些。其实……”

丁向群欲言又止。

“老哥,谢谢你的信任,不过我不太明白,其实你可以安排别人在洛杉矶和温哥华的。你知道我住在多伦多,其实我住的地方离多伦多有几十公里呢。”

“你当然不必住在那些地方,如果那样,不成了监视吗?她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也不希望打扰她们,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多去走动走动,只要看看她们就是了。”

看来,这份差事铁定了是要接下来的,否则,自己已经接触了丁向群的这个秘密,怎么可能轻易置身事外?

想到这里,赵子衿心里一紧,不由得后背冒汗。

“老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你这么未雨绸缪,又为何一定要大公子回国呢?”

“有些话,我不说你应该清楚,我们中国人自古讲究长幼尊卑、嫡庶有序。我们夫妻一场,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继承家业,他当然有责任。儿子学成归国,报效父母养育之恩也是‘众望所归’啊!你应该明白,什么叫‘众望所归’吧?难道他就为了自己的兴趣,置自己老子于不顾吗?有些道理,年轻人还是不懂啊!我也委托了几位朋友过去,但是我感觉他们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你见到他以后,把有些道理给他点透。是个男子汉,就一定要有担当,哪怕是赴死,也一定要从容不迫,绝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置大局于不顾,那是懦夫行为!”

说到这,丁向群握了握赵子衿的手:“我虽然不是一个什么大人物,但这些年随着企业越做越大,有些树大招风的感觉,操心啊!”

他抽出手边的一张信纸,用铅笔写了地址和电话号码,他又仔细核对了一下,然后折叠起来交给了赵子衿。

“你父母身体可好?如果他们现在还能走得动,就把老人接出去养老吧,反正你也没有其他牵挂了。对了,听说你丫头要去美国读研了,这是我给小丫头的一点心意。”

丁总拿出一个信封,坚持塞到了赵子衿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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