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到了1989年八趟房胡同里
“坤哥哥,把你的玻璃球给我两个,行吗?”冉冉两个又大又圆的黑眼睛,长而密的睫毛眨巴眨巴的看着吴曜坤,眼里闪闪亮亮的,像星星一样,带着期待。头上梳着两个小啾啾乱乱的,也不对称了,圆圆的脸蛋本是白皙粉嫩的,此时挂着不知道在哪里蹭的灰,跟个花猫一样,下巴略尖。樱桃小嘴微微噘起,粉嘟嘟的。个子比同龄人略矮了一些,属于摸起来不胖,但给人的赶紧是肉嘟嘟的。整体像个精致的粉白肉包子。
对面比她高5、6公分的吴曜坤又白又瘦,梳着寸头,极其精致的小脸上已经能看出他父亲剑眉桃花眼的影子,眉头紧皱,高高的鼻梁,小口薄唇紧抿,上下扫视着林冉,清脆有力的问:“你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脏?谁欺负你了?”
实在不是他多心,冉冉天生就爱干净,平时嗑瓜子都得边磕边把瓜子皮划到一堆,家里的鞋都要整整齐齐的摆放好,洗手洗脸就更不必说了。现在脸上像花猫,身上穿的衣服裤子也全是土,,膝盖处还磨了毛。虽然能看出来拍过灰,但印子还是在。冉冉从小到大从没这么狼狈过。
其实不是冉冉没这么狼狈过,实在是没有机会这么狼狈。
从林冉会说话开始,吴叔叔不是把吴曜坤放在自己家,就是把自己抱回吴家,所以照顾林冉的事从来没有过缺口。
还有吴曜坤这个竹马,不说形影不离吧,也差不多了,那是一天比一天会照顾人。为此,邻居都说林冉是吴曜坤的小媳妇,就连家里也这么说,呃....除了爸爸。
林冉一愣,紧张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奶声奶气的:“哪里脏啊?”
吴曜坤小大人似的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前,左手捧起林冉的脸,右手拽了下袖头轻轻的擦。知道林冉皮肤又白又嫩,所以手上的动作非常轻柔,可即便如此,擦过的地方还是有了红印。
好像怕吓到林冉似的,看着她的眼睛,用着温柔纯净,没有任何杂质和沙哑的声音哄着:“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你的玻璃球呢?”林冉眯着眼睛乖乖的仰着头,好方便吴曜坤帮他擦脸,两人动作中的默契与自然就好像做惯了似的。软糯糯的说:“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摔了一跟头。玻璃球是被王泉赢走了。”
吴曜坤惊了一下,赶紧蹲下身子,捏捏林冉的腿又拿起林冉的两只小手翻来覆去的看看,又把着林冉的身子转了一圈,除了手上脏了一些,手肚有小石子硌出的印子以外并没有看到伤口,担心有什么看不到的地方受了伤,紧张的看着林冉问:“摔哪了?受伤了吗?疼不疼?”
林冉点点头,委屈的说:“嗯,膝盖有点疼。”
吴曜坤赶忙站起来,拉着林冉的手皱着眉头就往林家走:“走,回去看看,顺便换衣服。”
这时候隔壁的陈婶出门看到两个孩子的样子,笑着打趣:“呦,小曜坤又哄着小媳妇儿玩呢?”
两个孩子对这话也不在意,打了声招呼,就快步走了回去。
林冉一岁半的时候就被爸爸送去北屋和哥哥住了。
炕上中间拉了一道帘子,晚上基本都是林羽在带,帘子林冉是不让拉上的。除了吴曜坤偶尔过来住,那照顾林冉的事儿就归他了,虽然他也不过和林冉一样大,但是从小就有做人家老公的自觉,用林羽的话就是:“他自己的媳妇儿,他不管谁管?”然后把帘子一拉,自己一个人睡一边,随便那俩小的怎么折腾。
吴曜坤把林冉带进屋子:“把衣服裤子脱了,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伤了?”说完就出去拿着小盆打水去了。
别看吴曜坤也才两岁,照顾人这一块有时候大人都比不上。
曾经有一段时间抢着给林冉洗小手小脚,从打水,连洗带擦必须亲力亲为。为此张小莉兴高采烈的给买了个小盆方便他端着。
类似这样的事,家里刚开始是分两个阵营的,一个是张小莉和林羽,娘俩觉得这可太好了,有人给带孩子,省老心了。还一个是林逸轩,觉得照顾女儿的权利被剥夺了,后来媳妇儿让他全天带了两天,林冉可能是跟白天跟爸爸没玩够,晚上说啥都要在南屋和爸爸妈妈住,毅然决然,觉得还是有人分担更好一些,儿子或者吴曜坤都行。从此阵营统一了。
对了,为这事儿,吴曜坤再来家里住都比以前顺眼多了,但也只是吴家小屁孩,不是女婿。
至于吴庆宇和李雪两口子,吴庆宇从小教育儿子就是要有疼媳妇儿的观念,李雪教的是怎么疼媳妇儿的做法。这么说吧,俩人对林冉那是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吴曜坤就跟个上门女婿似的。只怕吴曜坤做的还不够好,从不会觉得做的多。
吴菲呢,那是个疼弟弟的,爱屋及乌的也疼林冉。反正比林羽有当老大的样,护着弟弟妹妹,也因为是女孩儿的原因,比林羽要细心很多。
吴曜坤端着打好的水进了屋子,看到林冉已经把自己脱的就剩个小内内了,放下水盆过来检查,原本就提着的心直接到了嗓子眼,只见林冉的膝盖有个汽水瓶盖大小的伤,不深,还在往外渗着血,蹙紧眉头,满脸心疼的:“疼吗?”
冉冉是个会看脸色的孩子,看到坤哥哥担心心疼的眼神反过来安慰吴曜坤,摇头说:“坤哥哥,我不疼。”
实际上此时已经快入夏了,晚上虽会凉一些,但像现在刚过了中午,艳阳高照的,她只穿了单衣单裤,摔一下虽说不及光着腿,但也疼的厉害。刚才脱裤子的时候,膝盖上的布料沾在了伤口上,揭下来的时候扯的伤口刺痛,好在林冉长的娇却不娇气,也不是个爱哭的孩子,这要换个爱哭的,早已经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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