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梁君眼中闪过杀意,不过想起那貌美端庄的云氏,他脸上又浮现一抹淫笑。

“父亲说的是。”林乘风眼中凶光一闪,随后皱眉问道,“那,那些手上不干净的家奴?”

林乘风想了想有些不放心:“既然要断开和云台县的联系,那几个人还是处理得好,省的他们失言,招来祸事。”

“放心。”林梁君淡淡说道,“你姐夫已经去处理了,等到了前面的密林,把尸体一丢,喂了野狼,谁知道他们是谁,到时我们林家就是从外乡回去的先人后裔,只要钱给足,户籍以及证明都是小事。”

“父亲考虑周全,儿子佩服。”

林乘空恭维道,林梁君显然很是受用,脸上浮现满意地笑容。

而在林家父子所在车辆的后方,一辆宽大的马车里,一名脸上满是横肉的男子拿着匕首凶狠的看着车厢内被捆住了手脚,堵住了嘴巴的几名家仆。

“哥几个也别怪我,我林家也是好酒好肉养着你们,你们也算享受过了。如今,我林家要另起炉灶,你们就留在这云台县吧,往后哥们儿发达了,会回来给你们烧纸钱的。”

那人拿着匕首缓缓逼近,被严实捆住的家仆疯狂的摇着脑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姑爷,您快出来看看,有情况!”

男子刚要把匕首捅进一名家仆的胸口,车外想起了慌张的声音。

“算你们几个命大,让你们再多活一会儿!”

男子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打开车篷后门跳了出去。

暂时逃过一劫的几人,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车内弥漫起一股骚臭味。

那男子下了车,粗声粗气的问道:“怎么回事!”

“姑爷,你,你看!”

随着车队行进,马车进入到了一片山林,日头西斜,山林中不知何时升起一股迷雾。迷雾中,响起阵阵兽吼,如同野狼低嗥。

“不就是一群豺狼畜生,看把你们给吓的。”

那男子侧耳听了一会儿,轻蔑的看了一眼那家仆。

“等着,我去去就回。”

那男子拿着匕首,大踏步的走进迷雾。

迷雾中响起阵阵搏杀声,但随着一声凄惨的大叫,很快就没了动静。

在外面赶车的家仆惊恐的看了彼此一眼,恐慌的情绪不断蔓延。

“姑,姑爷可是立命武夫,能生撕虎豹,不,不会打不过几条野狼吧。”

像是在回应这个家仆的话,原本只是零星几声的低嗥,渐渐多了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尖锐,不像是野兽的声音。

“快看!那,那是什么!”

随着那名家仆手指的方向,一对对猩红色的光在雾气中亮起,并且越来越近。

拉车的马匹不安的踏动四蹄,更有甚者咴咴叫着,根本不听马夫使唤。

“老爷!不好了,老爷!姑爷出事了!”

林乘风掀开车窗上的窗帘,训斥道:“乱喊什么,姐夫是接近中品的高手,怎么可能出事!”

“怎么回事?”林梁君出声问道。

“父亲您先歇着,儿子下去看看。”

林乘风跳下马车,拉过那名来传话的家仆衣领,表情凶狠:“说!怎么回事!”

“少爷,您,您自己看吧。”那名家仆几乎是哭着说了出来。

林乘风将家仆丢在地上,往四周看去,迷雾渐渐包围了过来,一双双猩红色的光点,闪动着逼近车队。行进的车辆早就停了,马夫们正在安抚着受惊的马匹。

“还给我……还给我……我的孩子……”“我死的好惨……我的手……我的手!”

“还给我!还给我!”

……

迷雾中响起模糊不清的声音,被吓破胆的林乘风啪啪的使劲敲着车厢。

“到底怎么回事!”

林梁君怒气冲冲的探出头来。

“爹!你快看!”

林乘风哭着说道。

林梁君看着儿子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但仍旧抬头去看,这一看,他也被四周的异象吓到了。

“是你!是你让人砍断了我的手!我只是欠了半两赌银,你就让人砍了我的手!还让我进山当诱饵引开异兽,好去偷幼崽!是你害了我的姓性命!”

迷雾中回荡着非人的怒吼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还不起钱,剁你一只手已经便宜你了!”

林梁君看着外面,惊慌失措的滚下马车。

“吼!我的血!我的肉!好疼,好疼!”

迷雾中又响起一阵吼声。

“听说林家父子喜欢活着将异兽割肉下锅,就为了图个鲜嫩,莫非是真的!”

不知是谁在窃窃私语,在林家父子周围响起。

“闭嘴!统统闭嘴!去把这些鬼东西赶走,赶走!”

林梁君面目狰狞,状若癫狂。

可是家仆们都畏缩着不敢上前,谁知道那雾气里有什么,林家女婿都生死不知,他们怎么敢去。

“我有银子!好多银子!谁去把他们赶走,少爷我就给他钱!”

林乘风爬进车厢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哗啦啦倒出一堆金银。

有人被金银晃花了眼,迈步上前,却被人拉了回来:“你疯了!有钱拿,有命花吗你!”

迷雾可不管这些,不知不觉间,迷雾已经将车队包围,终于最近的一双猩红目光的主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一只被黑气包裹的兽类,张着大口,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它口中滴落,掉到地上散开又融入到了身体里。一双猩红色的眼睛冒着血光,直勾勾的看着林家父子。

“这是冥兽!”有林家的家仆看见这种野兽,惊恐出声。

“什么是冥兽!”

从车马行雇的马车夫,过来围住那人。

“冥兽就是山林异兽死之后的魂魄化成的东西,它,它们回来索命来了!”

那名家仆崩溃大吼。

“逃吧,快逃吧,这东西刀枪无用,还吸食人血,知道内幕的林家家仆根本不会进山,不然你们以为林家为什么有家仆不用,反而让牙人雇佣一般猎户进山。”另外一名家仆面如死灰喃喃说道。

“那你们怎么不逃?”

那名家仆凄凉一笑:“林家很早就干着虐杀异兽的勾当了,骨头被磨成药粉送给姑爷强身,不然我们小小的林家怎么能让一名中品立命武夫心甘情愿的卖命。我们这些人手上都沾着异兽的血,逃不掉了。”

车马行的车夫们半信半疑,那最早出现的一只冥兽却忍不住了,看准一辆车子,风一样的冲了上去。

那马夫连滚带爬的避开,马匹受惊,嘶鸣一声倒在地上。那冥兽不去管马匹,兀自撕咬着车辆上掉下来的一口箱子。铁皮箱子在冥兽的撕咬下很快破开,里面滚落出一个大陶罐,陶罐破裂,人们借着微光看到了一只蜷缩着的小兽。小兽浑身青紫,显然已经死了很久了。冥兽用鼻子拱了拱那蜷缩着四肢的无毛兽尸,呜咽不断。

“那是林老爷用异兽的幼崽泡的药酒,像这样的东西还有很多。快逃吧,快逃吧,不要拿车上的任何东西,往云台县的方向逃,也许还有一丝希望。”

那名家仆一脸死灰的倚靠在车轮上,不断重复着快逃。

车马行的车夫对视了一眼,准备逃离。

可是,为时已晚。

那对着幼崽尸体呜咽的冥兽,仰头嚎叫。迷雾中顿时响起阵阵吼叫,如同在回应。

迷雾中响起阵阵野兽奔跑的声音,转瞬间,一大群冥兽就包围住了车队。

“怎么这么多!”

车马行的车夫惊叫出声。

“呵呵,报应,报应啊。”

靠在车轮上的家仆痴痴傻笑。

“这些鬼东西有没有什么弱点!比如火!”

有车夫揪着那人的衣领怒吼。

“呵呵,报应……”

那家仆如同失了魂魄,呵呵笑着不理会车夫。

“老子家里还有妻儿等着我,老子不能死!呀!”

那车夫怒吼一声,拿起一根木棍就冲了出去。

“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另一名车夫双手合十拜了拜也跟着冲了出去。

这一动,像是某种信号,原本围在四周的冥兽嚎叫一声,朝着所有人冲杀了过去。有人不信邪,拔出刀具,朝着冥兽劈砍过去,但接触到冥兽的身体,他只感觉好像劈中了一团水。刀身从冥兽胸口直直劈中,然后从冥兽后股出来。那冥兽只是身体上的黑雾晃了晃,然后就继续向着林家人扑杀而去。

兽口大张,被咬中的家仆挣扎了两下就没了动静,冥兽身上黑气一凝,身形真实了几分。被咬中的那名仆人却是皮包骨头,没了一点血肉。

“娘诶!真邪门啊!”

那壮汉丢下长刀,向外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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