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尘疲倦地倒在床上,把自己的脸整个埋在炕头上。今天的他仿佛经历了比先前一整个月都还要繁多的东西。
还是先睡觉吧......先睡觉吧。
他突然浑身一阵舒散,唯有此刻,他能够将那些繁重而琐碎的事情抛诸脑后,放空地睡去。
希望明天一切都好,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希望荒州蒸蒸日上。
他怀着美好的祝愿阖眼入眠,却不知这一夜,多少人彻夜不眠。
......
“宗主。”云若辰走进震海的房间,只见他整个人神色肃穆,双眉紧蹙,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若辰,你来这里做什么?”震海抬眉看向云若辰,眼里尽是憔悴。他两鬓的白发似乎也蔓延了许多。
云若辰本想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但看见震海这副模样,话却是突然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州主大人与你们说了什么?”云若辰担心地问道。
“此事,等我再做考虑是否要告知于你们,你先说你的来意吧。”震海摇了摇头,不愿透露心事。
云若辰听到这话,也不再盘问什么,开口道:
“谢苏镜患了和您同样的肺病,而且情况比您更严重。我们怀疑,是当时送来的那碗酒里下了毒。”
震海听到这里,双眼神色一变。“下毒?”
“不错,而根据谢苏镜所说,这碗酒,是凤鸣殿执事徐敬风所赠。”云若辰把徐敬风三个字咬的非常重,震海的脸色顿时黑起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对宗门忠心耿耿,曾为宗门屡建奇功,如今却要对同门下毒?”
震海拳头紧握,愤恨地说道。
“我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但现在所有的线索,最后都指向他。”云若辰摇摇头。
震海痛苦地低下头去,不时沉重地叹息一声,滋生了强烈的颓意。
“师父,您若有心事,大可告知徒儿,徒儿一定为您分忧。”云若辰上前扶起震海。
“唉,此事我会和睛辰他们交流的。”震海挥了挥手说道。她随后停顿了一下,郑重地看向云若辰。
他先深吸了一口气,仙纹闪烁,这个房间瞬息之间被蓝色的光晕笼罩。
云若辰马上会意,同样释放了自己的仙纹之力,在蓝色光晕之中添了蓝白的色彩。
这是用真气化形而成的屏障,可以阻隔外界的空气和真气传播,形成一个封闭的环境。
“若辰,我想好了。我既选了你当我的继承人,就理应向你告知当下的状况。
方才州主召集我们谈上数个时辰,实则是向我们告知王朝当下的情况。”
云若辰愣了一愣。“王朝现状?”
“不错,州主今日一早并未出席开幕仪式,背后的意味可以说是颇深。
你也知道,如今的枫赢皇帝,刚刚满十六岁,和我们宗门内的大部分外门弟子一样,都才刚刚涉世。
就算他城府再深,再如何老成持重,他的阅历都摆在那里。
先帝虽少年成名,但也执政不过数个年头便英年早逝,这个国家,却是在这短短三十年内陷入了青黄不接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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