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盼娣难受极了。

她给家里挣了那么多钱,到头来,爸妈还是一点都不尊重她,说嫁就嫁。

她忍着泪钻进了屋里。

中午刚吃完饭,媒婆就带着一个男的来了,打眼一看,长得特别挫,肩膀耷拉着,整个人特别没有精气神,走近一看,一脸麻子,比她还矮,一问年纪,比她大一轮。

她使劲冲着一旁的亲妈摇头,她看不上这个男的。

孟春玲瞪了一眼女儿,说:“我记得家里的酱油没了,你和小赵去镇上的超市买一瓶。”

小赵抬了抬下巴说:“那就走吧!”伸手就要拉徐盼娣。

徐盼娣躲了一下,她向一旁的孟春铃求救,这什么人啊,第一次见面,就对女方动手动脚,一点都不讲究。

孟春玲当做不知道,笑眯眯道:“快跟小赵去吧!别害羞。”

徐盼娣还想再说话,就对上孟春玲不悦的眼神,心里一阵绝望,这个亲是非相不可吗?

路上,小赵,哦不,应该叫老赵又来牵她的手,见她躲闪,就开始说她,“姑娘家大大方方才好看,瞧你扭捏的,一看就是农村长大的,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要惜福。”

徐盼娣:“……”

让你占便宜就是大大方方吗?

别侮辱了大大方方这个词语。

她走出了飞毛腿的架势。来到镇上买了一瓶酱油回家,完全不顾老赵在身后呼哧带喘的喊慢一点。

回到家,媒婆带着老赵一走,徐盼娣开口就说:“妈,我没看上,年后我还是去工作吧!钱都给家里。”

“小赵哪里不好了,他家是开废品站的,在县城有房,小赵又是家里三代单传,家里什么都是他的,你嫁过去就擎等着享福。”孟春玲笑眯眯的说道。

“他年纪比我大好多,而且个头比我矮……”徐盼娣绞尽脑汁说出老赵的缺点,“反正我没看上。”

孟春玲还没说话,徐大国就进来了,他说:“这件事由不得你,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要听父母的,你不嫁也得嫁,我已经看好了日期,下个月二十号是个好日子,到时候你们直接办酒席。”

“爸——”徐盼娣难以置信,“我不同意。”

徐大国没理她,对一旁的孟春玲说:“你看好她,别让她也跑了。”

孟春玲嗯了一声,给了徐盼娣一个老实待着的眼神。

晚上。

徐盼娣辗转反侧睡不着,徐念娣小声道:“二姐,我们一起跑吧!”

徐盼娣愣了一下,才说:“你不是要上学吗?”

“不上了,反正我成绩不好,还不如去打工。”徐念娣说。

她不想二姐嫁给那样的男人,可二姐跑了,五姐又不在,下一个就轮到她了,她也不愿意嫁给年纪能当她爸的年纪,干脆都跑吧!

去打工,攒一攒钱,看能不能跟徐宝骏一样身下也多二两肉。

她也想被偏袒。

两天后的早上。

孟春玲惊恐的发现,盼娣和念娣也不见了。

找了找,没找到,不会也跑了吧!小心翼翼的的叫醒还在睡懒觉的丈夫,告诉他这件事。

徐大国直接一巴掌呼在她脸上,质问道:“你是怎么看的人?”

孟春玲老老实实挨了一顿骂,夫妻俩开始找人,找了两天,村里镇上县城都找遍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回到家,还看见了赵家人,赵父脸色阴沉,开口就是质问:“听说你女儿跑了?”

“人要是没了,你可得把彩礼钱退给我们,不然我们报警抓你。”赵母面色也不好,该死的小贱人居然看不上她儿子。

徐大国嗯嗯的点头,又舔着脸说了一阵好话才把赵家人打发走。

人一走,他就气得甩了孟春玲一巴掌,“让你看的人,你看到哪里去了?一个两个三个都没了。”

孟春玲低着头:“都是我的错,我明天自己一个人出去找,你在家歇着就行。”

徐大国没好气的踹了一脚凳子,嘴里骂骂咧咧。

这养的哪是女儿啊!分明是孽障,一不顺心,就跑。

“妈,我饿了,我要吃肉。”徐宝骏从外面蹦蹦跳跳的回来说。

“给我也煮一碗面。”徐大国说完就回屋。

没一会,屋子里响起了电视的声音,热热闹闹的。

孟春玲站在院子里内心咒骂了一会几个女儿,才去厨房做饭,伺候男人和儿子吃完,她随便对付了几口。

第二天继续找人,找啊找,连续找了一周都没找到,反而赵家时不时的上门询问人找到没。

没找到,赵家人很生气,气过之后说:“你不是还有一个上高中的女儿,这个也行。”

听说学习成绩不错,到时候可以给他生一个聪明的孙子,也不亏。

徐大国抹了一把脸,苦笑道:“我倒是愿意,可是这个女儿更不听我的话,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试一试。”

不折腾死你们算我输。

赵家人将信将疑,出来打听了一圈,与徐大国说的完全不一样,以为是徐大国不愿意,毕竟这可是高中生,彩礼更贵。

于是打算自己行动,来到县城,没想到高中放假了,没人知道她去哪了?

只能打道回徐家,要回给的彩礼,毕竟新娘都没了。

徐大国不想给,一再推脱,说女儿迟早能找回来,让赵父等一等,别那么着急。

赵父等个毛线,直接带着一群人来到徐家翻箱倒柜,不给直接自己拿。

徐大国气得直骂不孝女,赵家人一走,就命令孟春玲去南方找人,三个女儿呢,总不能都飞了。

孟春玲为难,她从小到大都没出过县城,不敢一个人去。

她说:“我们一起去,我一个人不敢,那么远,我不知道怎么走?”

“你鼻子下的一张嘴是出气的吗?”徐大国骂了一句,可对于要不要一起走,他也有点迟疑。

他倒是出过省,年轻的时候跟着同村人去打工,被骗了,最后一路乞讨回的家。

想起那时候吃得苦,还有些后怕。

“当家的……要不我们报警?”孟春玲说。

一开始没报警,是不敢,农村人一般不出大事都不敢跟公家打交道,见了都怵得慌。

后来没报警是害怕,虽然他们嘴上说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不由她们做主,可看了这么多年的电视,哪能不知道婚姻自由,父母不能强行干涉。

现在与去外地找人的恐惧相比,还是报警吧?

警方一接到报警,就来问话,得知是因为逼婚,批评教育了一番徐大国和孟春玲,就赶紧找人,三个姑娘家,里面还有一个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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