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越算是陆澍的直接下属,这次田越恶人先告状找的就是陆澍。虽然陆澍管理的国家明显不如杜长风的强大,地位也要低上一些,但陆家向来是五大家族之首,只要主管秦国业务的陆澍偏向田家,那杜家是很难插上手的。

正如田越所料,以陆澍为首的调查团来的时候就带有明显的偏向性,四人中,主管税务和法务有两人在燕京就提议关闭交易所,以后也要禁止开办此类业务。

陆澍的本意也是关,但他是知道上层对交易所这种新事物颇感兴趣,所以没经过调查,不敢轻易发表意见。现在质询会还没开,自己的手下、控诉人田越就被人摆了一道,脸上当然无光,与杜长风一较高下的底气一下子少了很多。

“有个地方还是比较奇怪的。”杜长风仍在回想刚刚听到的对话。

“哪里奇怪了?”陆澍问道。

杜长风道:“田卓明明就在交易所楼上,却两次提到‘那’个交易所,不应该是‘这个’交易所才更加合理吗?还有,明知道我们来了,他田卓还敢收下这七成股份?”

“可能是为了贬低交易所,也可能是习惯用语吧。田卓和田越的声音作不得假。”陆澍摇了摇头,昨天刚刚和两人谈过,声音的确是这两人发出。

“我听说楚家老三欠了铜雀台一百万贯,如果天一商行用七成股份换这张欠条,那就说得过去了。”主管法务之人马上想到了长安裁判所负责的另一个案子。

“我看他这个太子是当到头了。”杜长风阴冷地说道,总算露出了大佬的风范。

“结果出来后,一并和秦王说吧,一会再看看他们怎么说。”陆澍说道。

“好。”

……

走廊另一头,楚天成办公室边的小会议室兼会客室里,丁一、楚天成和田越田卓又吵了一架,楚天成提议用交易所五成的股份换楚天利的欠条,被警惕的田越一口回绝。

然后丁一提议用七成股份了结官司,打发走调查的总行领导,但两人还是不为所动。

愤怒的楚天成怒斥两名王室竟然出尔反尔,田卓则威胁事后要以贿赂和不敬王族的罪名治罪楚天成,双方谈得不欢而散,然后各自带着怒气,走到了走廊另一头的大会议室。

五分钟后,申时的鼓声准时响起,四位大佬来到隔壁的大会议室,里面是相对而坐,互不理睬的两对互为原告和被告的当事人。

质询会的时间不长,双方都讲得头头是道,而且反驳了对方的一却指控,这些话基本上都和调查组单独说过。早有准备的双方也能从容地应对调查组的问话。

那名法务官员还是忍不住问了田卓一句,是否刚刚提议过让天一商行赠送七成交易所的股份?

田卓矢口否认,自信地回复法务官,刚才是天一商行想用七成的股份来贿赂自己,已被自己一口回绝,自己的王叔田越可以作证。

问话变得难以为继,质询会草草收场,几位大佬先行离去,而考察组的其他中低级别成员则忙到了半夜,丁一和楚天成也陪到了半夜。

直到灯火阑珊、人去楼空,只剩下丁一等自己人,楚天成才小心地问道:“丁一,你刚才放的声音这么轻,他们能听到吗?”

丁一道:“看那些人的样子,应该是听到了,你没听隆昌行管法的人问了田卓那一句吗?”

“嗯。大师,这次我真是服了你了,请受天成一拜!”

“有病啊!”丁一急忙扶起楚天成,道:“说起来,还是我搞的这个交易所害了你家。”

楚天成起身道:“你说我们会不会赢?天利的案子能水落石出吗?还有我们之前告养猪户的那个管司,输得太冤枉了。”

“我估计这两个案子不太可能马上解决,但只要扳倒了田卓和田越,也就意味着我们很可能与隆昌行达成合作,到那时,这两个官司不足为虑!”丁一道。

“丁掌柜,你那个小玩意能再让我看看吗?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首席安保官牛随安念念不忘的是丁一的手机。

“我也想再听听。”丁一的办公室里还有第四个人:段雨章。

“这是我和楚天成上次去铜雀台赴约时偷偷录的音,今天之所以请你们假扮田越和田卓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个手机,我可是花了好久才剪辑好这一段的,胜败就在此一举了!”丁一解下手机,再次播放了下午已经放过一遍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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