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男女构造不同,季澜是知道的,即便在与季明宗发生关系之前,上学时的生物课上老师也讲到过。

男女本质不同的区分无非在下半身的三两肉上。

象征性、且具有代表性的东西总是能给人乍一眼的感官,是以今日,当她的身影出现在男厕时,站在小便池前的黎桢吓的浑身一颤,季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点象征性的东西软了下去。

潺潺流水声戛然而止。

近乎是瞬间,二人同时转身,黎桢慌张拉上裤子拉链。

季澜吓的浑身布满薄汗。

男厕外,有声响由远及近,季澜身形一闪,推开隔间门进去,正当黎桢疑惑时,男厕门被人推开,几个穿着西装的保镖进来。

见了他,客客气气的喊了声黎总。

“黎总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进来吗?”

黎桢了然,季澜怕不是走投无路钻进来了,而眼前站着的几个保镖他在季家庄园见过。

想来,是老太太的人。

“没有,”黎桢回应:“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季家注重隐私,保镖口风极严,也问不出什么来。

见人离开,黎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前,确定是安全的才走过去扣了扣隔间门板,低声轻嗤:“出来。”

季澜坐在马桶上打开门望着站在门口的黎桢,心里盘算着怎么利用他来解自己的困境:“黎总,送佛送到西?”

“季小姐,”黎桢压着声音喊她:“你得对我负责。”

“怎么负责?”季澜轻飘飘的目光如幽灵似的扫到黎桢下半身:“我吓坏它了?”

简短的一句话,并无任何声调起伏,可听在黎桢的耳里,似有千万只蚂蚁爬过,灼的他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着、不安着。

男人目光凝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逼仄的隔间里,充斥着过浓的香薰味儿,让彼此都心神不宁。

感情这种事情,有人在日常细水长流中滋生出来,有人在某一瞬间猛然迸发出来。

黎桢看季澜的目光,在这一瞬间,变的不同。

季家的家长里短恩怨纠缠他并不想参与,恒立最终花落谁手,于他而言无非是换个领导的事儿。

可两次见季澜,都将他从圈外拉进了圈内。

送佛送到西?

佛是那么好送的?

一旦他答应帮季澜这个忙,往后季家的事情,他难以脱身。

拒绝?

任何男人倘若此时站在他的位置上,只怕都不忍拒绝。

季澜一身白色纱裙,坐在马桶上,红着一张眼,神情不安的请求他的帮助。

似妖精,似女鬼,唯独不像这存在这世间的人。

尽管黎桢知道,这只是季澜万千计谋中的一环而已。

可他仍旧不忍拒绝。

沉默无声拉开,正当季澜以为这位旁观者会选择抽身离开时。

黎桢侧身往身旁去了一步,一瞬不瞬的凝着她,做出了选择。

经年后,当她从一场破败的关系中抽身离开时,黎桢成了压在季明宗手中的筹码,她才惊觉,这一切,都在2010年7月12日的这个盛夏被拉开。

她走或他死,是季明宗给她的选择。

黎桢让季澜藏在门后,他拉开厕所门看了眼,见无人过往,才招了招手让季澜跟着出去,刚拐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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