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事,前天我磨刀,不小心手指头蹭破点儿皮,我奶担心发炎,非得给我撕点火柴盒皮包上。”

“你奶奶真疼你!连菜刀都让你随便动,我家的菜刀我妈都锁着,也就这两年我姐大了,厨房里的活都接过来了,才能摸着菜刀。

火柴也是,我家的火柴也是锁着的,我妈不让我们动。不像你家,火柴就这样摆在外面,谁来都能拿!”

韩昭昭思路一时没跟上,话题咋就说到菜刀和火柴能动不能动上去了?

自己不是这年代的原生居民,想要和身边的人思想同步,难啊!

后世是什么都没孩子重要,现在是孩子没有家什重要!看来她还有的是时间磨合。

“也不能这么说吧!你们家和我们家情况不一样。

我家就我们娘俩在家,家里的东西,只要我不乱动就丢不了。

你们家住的是大杂院,人多眼杂,家家户户孩子又多,尤其是男孩们,都皮的很。

你妈要是不随时把东西收起来,到做饭了说不定都找不到家什儿,做不了饭了!”

“也是,别人我不知道,我二哥就爰偷拿家里的刀啊棍啊的出去疯跑。

张铜锁和张银锁小时候也蔫坏,老偷拿别人家的家什儿,没少让我哥他们背黑锅,替他们挨揍。

有一次他们偷了我家的菜刀去砍木头造宝剑,硬生生把菜刀崩了个大豁子,菜刀差点报废,我妈用黄荆条子抽得我二哥腚都烂了,足足在炕上趴了一个星期没法下炕。

直到现在,我妈每次切菜,看见菜刀就骂二哥一次。我二哥从来不敢做饭的时候在家待着,到了饭点儿,不喊他吃饭不归家。

哈哈哈!也就是这两年上了中学懂事长心眼了,才不经常挨打挨骂了。

你还记得吗,咱们小时候,二哥他们天天惹祸,咱胡同里整天鬼哭狼嚎的,就他们几个的哭喊声音大。”

别说,牛小芸一提这事,韩昭昭脑袋里立马有了清晰的画面。

牛小芸她妈脾气暴,属炮仗的,点火就着,孩子调皮不怠废话的,直接上手揍。而且她还有个毛病,打孩子没个轻重,摸着啥用啥打。

什么鞋底子、条帚疙瘩、黄荆条、擀面杖,甚至小板凳,她家的孩子都挨过。

想起牛大娘打孩子的情景,韩昭昭就瑟瑟发抖,庆幸自己没投胎到牛家。

而和牛家一个院的老张家,他们家人都阴的很,嘴巴可会说了,背地里专干那损人利己的事儿。

关键是做了坏事,人家还很会圆,让别人抓不住他们的把柄,这就很厉害了!用后世的说法,就是一家子伪君子,这样的人最是令人讨厌!

现在大家都穷,平时邻居相处也没有太大的矛盾,他们家人也就是日常占点儿小便宜,一个胡同住着,彼此面子上还都过的去。

不过各人心里都有数,谁也不是傻子,吃过几次亏,没人和他家一般见识,却也尽量不和他家来往。

牛小芸小嘴叭叭不停,韩昭昭附和:“嘿嘿,还真是,民哥他们长大了,又轮到小三子几个了,反正咱们胡同里一直断不了热闹!”

牛小芸幸灾乐祸的坏笑,韩昭昭也和她一起笑,这丫头也是一肚子弯弯绕。

韩昭昭在角落的篮子里拿了根萝卜,舀了点水洗干净,用指甲拦腰划了道印儿,抬起膝盖,把萝卜顶上,两手用力一掰。

“咔嚓”一声,把萝卜一掰两半,自己啃了青头的那半,把尾巴那半递给牛小芸,“给,吃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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