祷告时,你我皆没于滔天巨浪,被祈求的神明却奢求我们祷告我们不曾祷告——题记。

南宫悠是一位同情遭受悲苦民运的人,目睹自己秋风庄下的小镇被无道的官兵毁坏,决心每天都来看一看村民,尤其是杨河,从他那悲苦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他在强掩悲痛;和那几个思想被束缚的傀儡般的孩子,他们需要彻底的解放。

这么想着,他已经挎着长剑,走到了小镇的门口,小镇的修复工作已经将基础的照明设置修复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在晚上走在废墟中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拖着长长的影子,迈着有回声的步伐,脚下的车辙痕迹,还依稀可辨。

那些都是创伤,永远的创伤。

忽然,一个身影在前方响起。

“领头人,见到官府刺客,还不伏法!”

南宫悠鞠了一躬,“不知阁下何人?“

“不便告知。”

“再下姓南宫,名悠,因为朝廷压迫,暂避山寨,到目前为止皆未干违法之事,为了我庄上百十来弟子,求贵刺客高抬贵手。”不知不觉间切换回了官腔。

“没干违法之事?”来人似乎微微一笑,“那官粮可是你截的?”

啊!南宫悠如梦方醒,东窗事发了,这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干脆,放手一搏。

“那件事确实对不住官府,不过容在下下情回禀!”

“休要多言,此处便是刀剑说话!”

说罢,寒光凛冽,剑影重叠,攻势已然压迫而至,全在一个“快”字上。

南宫悠拔剑招架,终是措手不及,左边肩膀被轻轻划破了皮外衣物。“好快的刀!”南宫悠暗自吃惊,顺手一剑反挑,两人斗在一处。

南宫悠的双眼皆凄冷,自己犯的孽,就让自己扛吧!但来人从面纱的缝隙中透漏出的目光,却如两道寒芒直刺面门。就从气势上来看,南宫悠就已经输了。

南宫悠在这快如疾风骤雨的攻势间几乎找不出什么成型的破绽,就算有,也没有留给他插手的机会,在这短促的时间内,南宫悠尝试着分析对方的路数,但始终分析不出来,这剑法不是简单的拼凑,而是一门全新的法门,既有疾风剑的迅捷,又有决石剑的稳重精准,但是自己现在所使用的龙吟剑法的压迫气势却一点也没有。

南宫悠看准了一个破绽,一剑直取对方咽喉,明明看着人家的剑力道已经尽了,而且位于自己的身侧,难以回剑自守。却怎料……

“嘿!”

那把剑快似鬼魅,转瞬间已经转移到了它该存在的位置,铿锵!在这力量面前,南宫悠的剑法似乎不过是一位孩童无伤大雅的打闹。

连这一招也失灵了……

南宫悠再次变换路数,脚步围着刺客来回移动,作为代价,剑法的速度逐渐减缓。这是用身法来掩饰自己剑法的迟钝,以此麻痹刺客。刺客果然中计,来来回回的,剑法逐渐转向防守,进攻的剑招寥寥无几。南宫悠原本使用手臂肌肉过度应对对手的疾风快刃早已力不从心,现在腿上的肌肉亦被调动,更加疲惫不堪,到了后来,甚至感觉似乎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刷!刺客恍惚间刺出一剑。

怎么会是那里!

南宫悠已经躲闪不及了,自己毫无章法的步伐,尽然在自己筋疲力尽之刻出现了规律,可能是小小的停顿,也可能是缺乏能量和调整的大脑已经无法构思新的步法方向。

但刺客终究是没有成功,那一剑的目标,确实是南宫悠的移动轨迹,但还是差了将近半米,从这一剑回收的速度来看,刺客的力气也开始竭尽,亦力不从心。

很快,只要杨河手下的巡逻队来到,自己就可以脱困了……

南宫悠想起这个,不由得勇气百倍,向着对手继续进攻!铿锵!两把兵刃再次撞击在一起,刺客的剑法明明看着已经全然混乱,却还是迅捷无伦,依然占不到什么便宜。而南宫悠,却因为缺乏实战经验,而逐渐落了下风,只有靠着用蛮力强行压下对方的攻势,才能苟延残喘须臾。但总体上来说,双臂已是伤痕累累,而且力量耗尽,无法再战。

今日……是巡逻队换班……会晚到一个时辰……

糟了……想不到自己一世英名,尽然死在这里……原来是死在这里……死在这里也很好,杨河发现了我,一定会安葬我,我会和我所希望守护的村民们一同,合葬于墓地……这样,也算死得其所……

刺客忽然一转攻势,全然舍弃了技巧,一剑毫无遮拦的由天地向下疾击!南宫悠立刻侧身避开:“不敢!”。这是武术大师比试双方力气的方式,如果这一剑比输了,轻则直接死在这一剑下,重则名声尽失,生不如死,无颜面再浪荡于江湖。所以,要不就有十成的把握接下这一剑,要不,就退开,自认个输就得了。

我,不配。南宫悠在心里暗自叫道,倒不是怕什么名声,是怕死后无人继承他的遗志。

“没事的。”谁料刺客软绵绵的开口了,双眼绽成了月牙,“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人看见的。”

“嗯?怎么会有刺客还为被刺杀的人保留名声的?”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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