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阳光洒进了并不宽敞的卧室里,这间卧室里,最显眼的是那张昂贵的床,其次是那灰扑扑的壁炉,里面木柴还全是全新的,却没有人在这寒冷的天气把它打开。
床上的被子忽然抖动了起来,一位少女战战兢兢的冒出了脑袋,她的脑袋被纱布缠的大了一号,却丝毫没有阻碍她的机警。
嗯!没有人!少女顺手摸了摸腰间,可恶,全被拿走了!
那些刀啊,钱啊,全都不见了!
我东方竹什么时候落到这番境地了!!
东方竹自然就是这位少女的名字,她摸摸脑袋,哇啊,这是什么缠法!正常给伤口上几道就可以了,为什么要上这么多!而且自己……一摸脸颊,面具还在,自己的面相还没有暴露。
话说回来真是个怪人,这个南宫悠,前几天在小巷子里明明可以把醉酒的自己杀了,现在却极力保护自己身为刺客的隐私,还救了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窗口的日光,现在的时间很难界定,毕竟这房间的门可是紧闭的,那么……
啊啊啊啊,这些人什么时候给自己换了一套衣服!还是长袍的!不过这蓝色……倒也看着顺眼。
东方竹开始疯狂脑补他们是如何扒掉自己衣服的画面,不行!一定要报仇!这些人肯定是想囚禁自己,然后……干那些不可言说的事情……比如逼着她自愿在几百人面前摘下面具,对于一个刺客来说这比跪在地上磕头还要羞耻,因为这不仅仅是屈服,还是背信弃义。当然,对于亲人除外。
但东方竹除了在睡觉的时候想透口气,根本不把面具拿下来。
东方竹竖起耳朵细听,似乎有脚步声靠近了。
现在没有武器,身体也没有恢复,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咔哒,大门外的门闩被人拉了起来。东方竹身体瞬间紧张了起来,弓着腰,拳头攥的多紧,脑筋跳起多高,拼!也要拼它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门,吱呀呀的打开了。
拼了!!东方竹一声咆哮,冲向了那一丝曙光。
回忆当初,自己在瘟疫区的时候,虽然说要每天应付大人们每天对看不见的瘟疫近乎神经质的东躲西藏,门缝,床缝,在紧急时刻甚至不能打开哪怕一厘米。但自己是自由的,是一种病态的自由。那个平时在桌子底下踢大人脚踝为乐的女孩,感受不到生活的压迫。她并没有梦想,只是她看见那些大人们东躲西藏,还抱着自己的书籍,刀剑,官印,本来说是不放弃梦想,但还是迫于生活的压力而被迫全盘丢弃的时候,她想道:
梦想这东西在当今社会,只能想想而已。
有人为了快感而将一生献祭,有人却为了理想屈辱而终。
明明是活生生的人,最终却活成了齿轮。那被剥夺希望之火,满眼都是钱串子的高官穿着死板的正统服饰,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台下的希望火苗,怒喝道:“成为机器,这没有什么不好!”。浑浊而又肮脏的唾液并发而出,砸在农民呕心沥血耕耘的土地上,泯在众人心中的火焰之中。那希望之火焰摇曳着,几经熄灭。但看了看身侧的老人,朋友……还是满含热泪的把自己的一切投了进去,充当希望之火的燃料。但那火焰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柴火!徒然熄灭,仅留下一连串遗憾的灰白吐息。
不妥协,便是死。
这是凝渊瘟疫区的真谛。
本来瘟疫传播区没有那么大,充其量只有凝渊国土的三分之一,但丞相硬是说占凝渊国土的一半,导致了过多的资金浪费于此,但丞相不管。流经治理瘟疫区的钱,有一半都被官员扣下,又马不停蹄的送到宋青的口袋里,以求得不被在众多讨好者中被冷落。
“前途。”
所以,会有人把自己的一辈子押上赌桌,来换取一刹的生灭吧。因为,他们已经一无所有,已经什么也输不起,也什么也输不了。
“嗨呀!”东方竹思绪万转,此刻,她已站在门前。
砰!咣当!红!
东方竹稳定住阵脚,看见眼前两个惊恐的蓝袍人。和满地翻倒的杯盘碗碟,和普通的酒菜。
“这姑娘!”一个蓝袍人抱怨。
“却,庄主的一番美意,就这样被糟践了。”另一位说。
东方竹一眼就看明白了,这是给自己送饭来的!还未从我口中套出分毫证词,你总不能就此毒死我吧?想到这里,她捧起那黑袍人手中托盘上还未翻到的粥,一饮而尽。
“真是个怪人。”一位蓝袍人笑骂着。
东方竹吃着吃着,这饭菜的味道虽然不如饭店,但现在吃到了,也甘之如饴。望着眼前的几个人,现在这些人也看着亲切了不少,但还远没到能坐下来和和气气的谈谈的地步。
“姑娘,你要不够,灶台里还有。”蓝袍人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小胡子。
“用不上,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秋风庄呐,说起来你可能不清楚,毕竟啊……这可是多事之秋啊。”
“多事之秋……”东方竹恍然中觉得十分凝重,在她的记忆里,这个词只能用于形容分崩离析的国度,流离失所的灾民,以及对天的震天哀呼。
“对,‘多事之秋’,看来你也是个富家小姐,一无所知的很呐。”
东方竹不愿浪费精力在争辩上,她缓缓退回了房中:“你们是受了何人之命,来给我送食物?”
“俺们寨主,一个比我小很多的年轻将军。”说罢,留有小胡子的蓝袍人露出了有些不屑的神色。
“老四,对师傅尊重点!”另一个蓝袍人勃然大怒。
“虽然是俺们师傅,但教不了俺们什么。”
“教不了什么?要不是他拼死保护秋风庄,你现在都不知道要住在哪里!”
听到这句话,那个留着小胡子的蓝袍人忽然目光呆滞,恍惚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