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么给柜子上了锁。”吃晚饭时晚露注意到上锁了柜子,“拿东西时,钥匙丢了怎么办。”

裴衿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钥匙,冰冰凉的,确认还在,头也不抬的回答道:“钥匙丢了,就把锁砸开。”

“说的也是。”

晚露觉得古怪,公子的习惯她都知晓,公子的心思和精力在读书上,其他的事情很少费力气。

就算是在这么多人的裴府,免不了交际,公子与人相处也淡淡的,很少主动与人说话。

虽是同姓的一家人,公子是考中秀才后允许进入裴府,分了院子被当做一家人的。平日里跟兄弟姊妹,相处起来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公子也不会稀奇什么宝贝,无缘无故锁上一个柜子藏起来,晚露小小的脑袋里全是疑惑。

晚露知道公子今日去寺庙烧香的日子,不温习功课,开始讲述自己从府中别处听来的趣闻,“公子,你知道吗?兰姨娘怀了娃娃,害的刘夫人丢了管家中厨房的权利,气的刘夫人在自己院子里又是摔瓷器,又是打骂人的。”

裴衿由着晚露在自己面前说话,这个小姑娘跟自己一样,平日里装聋作哑,扮作老实人,憋的没有办法,才在他面前大吐为快。

不过晚露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说话也是左一句右一句的。

裴衿时不时点头回应。

“我听小厨房里的负责烧火的嫂子说,兰姨娘因着自己怀娃娃的事情,顺势在老爷的面前说出在吃食上遭了虐待,连带着六公子砸厨房的缘由,两件事情一块哭诉了出去。”

“我听刘夫人院子里负责刷马桶喂鸟的圆儿说,老爷派自己身边的阿荣,直接了当的告诉刘夫人,以后厨房的事情不用他管了,全权交给袵大奶奶。”

“公子你还记得为难我们的张妈妈吗?”朝霞喝下一口粥,咽下嘴里的一些饭菜。

裴衿秀气斯文的嚼完嘴里残存的饭食,缓缓咽下后,开口说道:“记得,她是刘夫人的陪房,总是为难我们,克扣饭食,炭火,还打了你一巴掌。”

“就是她。”

“袵大奶奶新官上任三把火,头一把火就查出了厨房里的亏空,原来是被她给贪下了,不到一刻钟,张妈妈就从厨房里卸任了。”

“我听在小姐屋子里当差的小棋子说,她当时在给小姐拿糕点时,看到一群婆子,在跟张妈妈拉拉扯扯,张妈妈铁了心不想出厨房,跪在地上扒着门槛死活不肯走。”

裴衿看着一副小丫头大仇得报的样子,说道:“顺心如意了。”

“顺心了。这是进裴府以来,最顺心的一件事。为难我的坏人跟她的主子双双倒霉,我就想笑。”

晚露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白饭,不解气的说道,“可惜,我没有亲自看到她惨样,要不然我会更顺心。”

好大一出热闹,裴府的后宅女人多,主子多,奴仆更多。

裴老爷年过花甲,让府中二八年华的小妾怀了孕的消息,从上到下传了个遍。

裴老爷整日跟小妾厮混在一起,孩子一大堆,在裴老爷面前站在一起排成一排,裴老爷认都认不全。

本来不该在意有无子嗣的。

但近几年裴老爷身体不太行,身边的小妾是一个接着一个换,却没有一个婴孩出世。

这次有人怀孕,裴老爷自然是高兴的,证明自己宝刀未老,在当祖父的年纪仍旧可以做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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