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沉默者
我来B外国语学院报到没有任何新奇和激动,亲人不可思议的离去使我变得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一样,本能的做事情。在常人的眼中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另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境界,没有人能够完全了解另一个人,就像人们不能理解大自然一样。人们越是寻找,越是渴望去理解,就会发现其中的复杂,越令人感到哀伤。阳光下的小树,一块风化的石头,一片原野,一座山,他们都是有生命的,都有自己的故事可讲,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他们承受痛苦,忍辱负重,他们也经受艰辛与死亡,但我们无法理解这一切。
人们总是沿着自己的思路去品读他人,把太容易理解的定义为肤浅,把不能理解的说成深奥,把违背世俗的说成另类。
大学亦是如此,人们渴求的并不是个人风格,而是一模一样的高度统一。生活的沧桑过早的掩埋了我脸上可贵的天真,与他们相比,我的脸上写满了冷漠中的平淡与成熟。
故而,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得到友谊,甚至不受欢迎,也没有朋友。一段新生活的开始,便意味着世界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更大的舞台。每个人都有表演和展示自我的欲望,大家都想通过角色的特点,增加存在感,进而得到更多的认可和引以为荣的赞美,最终取得有价值的东西。
因此,越是有激情的人,角色的欲望越强。尤其是那些条件优越,自信心强,对未来憧憬无限的人,更想抓住一切机会出人头地。而条件差,性格内敛,缺乏自信的人则尽量压抑自己的表演欲望,把心中的角色折磨的死去活来,他们本人也觉得自身胆怯无能,缺乏理想和感召力。还有极少数的人是智慧型的,他们能牢牢地控制住心中的角色,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样的角色出场,他们一清二楚。他们能准确的把握观众的脉搏,向高明的医生一样准确的对症下药,往往是在大家的掌声和支持的情况下,赢得了可能本该不属于自己的利益。
而我完全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过早的经历了人生的血雨腥风的分合离别,这种冰与火般的生死洗礼之后,我的性格完全改变了。不仅沉默寡言,也具备了经历了屈辱和死亡之后所具有的独特豁达。不显摆,不争强好胜,不谈论是非;就像一个苦行僧一样与人为善,所不同的是他们向善,我心驱苦。
我没有加入任何学社及团体,并不是因为我没有特长。我在文学和音乐方面虽不能说凤毛麟角也算得上出类拔萃,至少和一些极恃才自傲的同学半斤八两。很多同学夸夸其谈思维混杂的卖弄,我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本质说问题点,但我已经完全失去了这方面的兴趣。说起来也很玄幻,很多认知是三哥带给我的,对这些认知的坚守和传播的欲望也同样是三哥从我这里带走的,这种状态在我大学四年的生活里一直保持着,对后来我性格的形成和改变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B市的繁华是我们外地所有学生向往已久的,金秋十月更是美不胜收。国庆放假学生似乎倾巢出动,或去领略名胜古迹,或去商场体验繁荣。我一个人不声不响,食堂、图书馆、寝室三点一线。下午没事的时候,一种从未有过的空虚感和毫无缘由的寂寞与悲伤同时向我袭来,我似乎想念家人,也更加思念三哥。一种强烈的欲望驱使我拿出床下面的小提琴,打开盒子,简单的调音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拉了起来。
我拉了一曲又一曲,把自己的忧伤的情绪完全融入到音乐之中。如泣如诉的《梁祝》和我当时的情感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我想到了三哥,早已经闭上了双眼,沉浸在一种纯粹而又深深矛盾的爱河之中,泪水顺着眼角一串串的落了下来,情感如奔腾的江水,伴着悠长美妙的旋律一泻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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