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独立驿站
无论我们经历了什么,亲情与故土,理想和憧憬,努力及现实都让我的灵魂接受了一次耐人寻味的洗礼。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我终于成长起来了,告别了公主生活,独立了。
我的生命融化在关东篱的爱里,似乎我没有为自己的爱情留下遗憾,但命运总会指引着我越发的走向迷茫,因为现实已经了曾经的告别理想。
平心而论,我不仅深爱着关东篱,也的确十分喜欢Y市这个地方,他把自然之美刻在了我的记忆之中,直到今天每每想起,那种饱含深情的眷恋都能催生出我一脸泪水,每一滴无声的泪珠都凝聚着岁月的真诚,很多时候爱如禅宗,悟才是精髓。
他家是当时典型的无产阶级,但爷爷却留给了他们一个林中木建老宅,应该属于违章建筑,既无产权证明,也不具备交易价值。据说是当年采伐队野外作业的建起来的,宽敞坚固,野风十足。就像一个空旷的长方形库房,两铺大炕,一个厨房。窗户很小,十字花状,俨然无情监狱一样的进光口,给人一种封闭般的安全感。
据说风水极好,背后靠山,前面是一个宽大的木制栅栏围成的规整的大院,一条较宽青石铺成的正路直通大门,两侧同样用青石铺成阡陌窄路把院子分成宛若井田一样的一个个区域,鲜艳的牵牛花和无名的野花点缀于盆景一般奇形怪状矮树,还有那些永远都喜欢凑热闹的小草,年年岁岁都在证明自己的执着与顽强。
走出院门是一个微陡的斜坡,有几级用石头铺砌的坚固台阶,然后就是砂石小路,直奔银光闪闪的河边。河面不宽,对面是一片深山老林之中难得的不足百米的开阔地,那是南山的山脚。对面的南山不高,给人一种亲切感,这源于它群峰争艳的谦逊。也许在强手如林的世界里,弱小就可以成为一种美德。
在这个人人都追赶繁华的时代,人们早已经把目光对准了楼房和时尚,关家没人在意这原始落后的山林木房,甚至提起来都是一脸的不屑和轻蔑,只有关东篱对这里情有独钟,常带着我来这里过山野村夫的生活,我的爱随他而走,对大自然的感情与日俱增。
在我看来本来只是闲暇时间逗留一下的地方,没想到关东篱却为改善其居住环境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室内在保留原始韵味的前提下装了现代化的火炉、壁画、冰箱、电视、书柜和他的艺术工作室,让时代的元素融入了古老的韵味之中,他的根雕、木雕成品和半成品让工作室显得有些拥挤。火炕依旧保留着,但却多了两个军用的折叠床。
尽管我也喜欢这里,但与他的那种爱不能同日而语。他爱的深沉、肃穆,仿佛都可以让自己的灵魂融入其中,这座老房子俨然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好像永远都不能与之分割。
他把家中不多的钱都用在了在别人看来毫无意义的投入之中,我心中虽也有一丝不快,但绝不会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因为与我们的恩爱比起来,这件事情太渺小了。
然而,现实与理想的碰撞,让亲情的碎片一地鸡毛。他的两个妹妹都嫁给了自己单位的同事,单位倒闭,下岗大潮冲击着他们的人生。他们的生存都面临着严峻的挑战,而哥哥却在玩物丧志中挥霍财富,一个家族里冰火两重天让族长不能坐视不理。
婆婆李雪琴本是一个女强人,但毕竟廉颇老矣,对时代的风潮只能望洋兴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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